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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看去。
“螢,你知道源氏公子的那位更衣母親麼。”
“嗯。”
“據說,她的父親曾是一位大納言呢。”女御如此說著,語氣忽然變得十分諷刺,“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早早故去了,不能給女兒任何庇佑。那位寵妃住在偏遠的桐壺殿中,你父皇的寵愛給她帶來無盡的災害。死後追封也不能改變她離去時依舊只是個小小更衣的事實。”
女御看著淑景舍的方向,那裡已經被改造成光皇子入宮宿直留宿的地方。痴情的聖上藉此來寬慰那個早早離去的美麗女子。
“如果是螢,遇到這樣的事,你會怎麼做?”
“我會保護好那個重要的人。如果那人失去了別的庇護,那便由我斬除所有的魑魅。”
“哈,不愧是我兒子。”承香殿女御昂著頭很是驕傲的一笑,繼續說:“那個時候,桐壺受盡折磨。於今上來說,適時的放開寵愛才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但是,那個可憐的女子終於沐浴在那折煞人的憐愛中死去了。”
“不能好好的保護那個人,卻不願放她離去。這就是卑微凡人可笑的愛戀啊,螢。人類是多麼自私的生物,說著愛的名義,總是做出許多傷人的事情。”
“那個藏人女公子……是被弘徽殿女御逐出御所的。為什麼她要這麼做?朱雀……很欣賞那位千金。”
“對呢,因為弘徽殿女御深深地愛重著東宮殿下啊。又怎麼會讓這樣一個身份低位,毫無助力的女子成為朱雀的嬪妃呢?如果產下子嗣,又是一個源氏公子。多麼可悲無用的戀情啊,在一切發生之前就趕快斬斷它吧。”
幸而此時兩位殿下都讓侍從們站得遠遠的。宮侍們只看到螢皇子認真地聽著母親說話,女御殿下臉上的表情也是溫婉可人。若她們聽到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論,只怕會跪下來請求殿下不要再說這樣可怖的話了。
“這樣的愛……是假的吧。”
“不,是真的。”女御彎下腰,撫摸著幼子的脖頸,“只不過物件是他們自己罷了,一切的行為不過是用愛做了一個虛偽的藉口。”
“但是母親你說過,愛是自私。我喜歡朱雀皇兄,但是也不願皇兄傷心,那該如何是好。”
“愛是自私的,有些傷害也是真的。當傷人傷己時,遠遠離開既是放了對方,也是救贖了自己。”
“但是,若兩情相悅不自知時,總要有個人先去挑明。人生乃是夢浮橋,不要錯過站在岸邊的人。”
“現在的東宮一定很傷心,你應該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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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皇子來見朱雀的時候,他正將那些書寫著美麗詩句的手信丟進火盆裡。揚起的灰燼,像是夏天最後一隻蝴蝶,掙扎著飛起,最終跌落進塵土裡。還未來得及成長起的兒女心事,被吞沒在火焰裡,不見了蹤跡。
弘徽殿女御隱在簾幕後那張臉龐,如她說出的話語一樣冷漠。
“那位藏人女兒我已經派人送她出宮了。那樣卑賤的血統還想沾染皇室,哼,可真是白日做夢!”
“東宮你成年多時,也該明白什麼是襯得上自己身份的東西。難道你也生下一個血統卑微的皇子,徒惹笑柄麼?”
“罷了,之前那些女孩子你若不喜歡,母親再為你宣召一批就是了。但是,那種貨色的,可別再丟母親的臉了。”
朱雀靜默地正坐在簾下,不發一語。過了很久,他才有了生氣一般朝高貴跋扈的母親致禮告辭,那背脊挺直,果真是皇家無上風姿。
螢進來的時候,那盒信箋已經燒得差不多了。通紅的火盆也慢慢冷卻,留下無人追念的殘灰。四皇子很想開口寬慰一下自己的兄長。可他看見東宮的表情卻彷彿比東宮還要難過,一句話都開不了口。
“螢……”
“朱雀。”
東宮殿下將那個木盒收起來,一點殘差澆滅了最後一點亮光。
“還好,還有你陪著皇兄。”
至此之後,東宮殿下再未回覆過任何一份情信。
作者有話要說: 淑景舍,即桐壺。
在宣耀殿東面,朝陽舍北面。南北兩棟,北面有淑景北舍附屬。因為庭中植中桐樹,別名桐壺。是女御更衣住的地方。但因為離清涼殿(天皇居住)最遠,要去也要透過其他宮殿廊下,十分的不便。所以很少會有女御更衣住那裡。就算有,也是身份很低微,或者不受寵的妃子,多用作宿直室。
原著提到桐壺更衣被皇帝召侍的時候,被人在廊下潑髒汙侮辱,身心受到了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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