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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慰問了承香殿女御的病情,亦寬慰螢殿下,請他不要因此憂思過渡,也需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看著信中殷切之語,螢心中百感交集。恨不能立時飛到朱雀身邊去,一解相思之苦。他已多日未見心上人,此間的煎熬非是一般難耐。
而承香殿女御的病情更讓螢皇子掛心不已,若能以身代之,他必然會選擇自己代替母親來承受這樣的折磨。
對外的說法,是說女御偶感風寒,又因春日天氣多變才不見好轉。實則根據醫師所說,乃是因為女御殿下心中鬱結,一日病倒之後,便呈風吹之勢以至於多日虛弱,看上去十分兇險。若想病人康健,需得開解她心中的憂慮,才有恢復的可能。
內府夫人看著臉色蒼白憔悴,神情黯淡的女兒,無比心疼。握著女兒的手說:“你這孩子……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何如此想不開呢?”
“母親,女兒並沒有想不開,這麼多年我早已認命。”女御聲音虛弱,含著甜蜜而遺憾的口吻,“只不過那晚忽憶其少年事,心意難平……”
“多思舊日往事乃是早衰之象,你這孩子,可是要急壞母親麼!”
“女兒並不敢,母親不要生氣……”內府夫人難過激動流淚的模樣也讓女御十分不忍,忙出言安撫母親。因為說話說得太急,她一口氣沒喘上來,激烈地咳嗽起來。
“好了,你別說話,快躺下休息吧。”內府夫人心疼地替女兒輕拍著背部,調整著呼吸。承香殿緩了一口氣,握住母親的手說。
“母親,我想把那件事告訴螢……”
“什麼!”內府夫人大驚,“是什麼讓你產生這樣的想法!你!”
“女兒只是覺得實在沒有隱瞞的必要了,那個孩子有權利知道這件事!他……”“你不要再說了!”內府夫人慌亂地六神無主,強制按著承香殿的肩膀讓她躺下,“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非時機恰當,絕對不可以讓帥宮殿下知道這件事。”
“那恰當的時機是什麼時候呢!”承香殿的臉頰泛著紅暈,也激動起來,“這麼多年了,任何等待已經沒有意義了。”
“那麼,你將這件事告訴他也沒有意義不是麼?告訴他,事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就這樣隱瞞下去吧。”
承香殿心中發苦,她知道此事的真相透露會給螢帶來怎樣的變化。或許,一段無解的感情正因此事而產生轉機。但是她並不能說出來,而且也吃不準是否會打擊到皇子殿下。一直以來的自信也因為生病而變得脆弱起來,承香殿女御十分猶豫。
此時,侍女從外間掀簾進來稟報,說是螢殿下來了。內府夫人心中慌張了一下,平復了心情之後便叫人將殿下請進來。
螢殿下入內,坐在遮簾之前向母親和外祖母問安。隔著細細的竹簾,看不清女御殿下如何,只覺得她沒有了往常的活力。
“太醫們已經走了麼?”
“是的,”皇子點點頭,將太醫們與自己說的話又轉述了一遍,“太醫們說母親病情並非很嚴重,不過是心事太重的緣故,才一直不見好。”
“是,是麼……想來是家中生活太過無趣了,待你好些了,可去山中游玩散散心也好。”內府夫人慾蓋彌彰的將接下來的話頭給掩蓋了過去,叮囑著女兒要好好休息,千萬不要亂想。
承香殿沒說話,只是朝著螢殿下招招手,“進來,讓母親見一見你。”
“這……若是掀簾見了風,對您的病情無益。”螢皇子遲疑。
“有什麼關係,反正也不嚴重啊,”女御不顧阻攔坐起來,對皇子招手。螢殿下猶豫了一下,便掀開簾帳坐到了母親面前。
這一場病讓承香殿的臉頰變得瘦弱蒼白,嘴唇也乾燥。唯獨那一雙眼睛比原先愈發明亮圓潤。她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的兒子,伸出乾燥無力地手摩挲著他的臉頰,目光變得慈愛起來,“沒有關係啊,螢,不用擔心,你期望的一切都會實現的。不用擔心喲……”
螢殿下的眉頭一皺,疑惑地喊了一聲,“母親?”
“嗯?什麼?”
螢握住母親的手,將之放回被子裡,“母親,你還在發熱,不要說話了,睡吧。”
聽到女兒還在發熱,內府夫人也唬了一跳,忙也叫女兒躺下。承香殿並沒有拒絕,或許也因體力不支撐不住,應了一聲便躺在枕頭上昏昏欲睡。螢坐在一邊陪坐了一會兒,應不宜久待便示意要離開。而當他起身的那一時,女御迷糊而虛弱地聲音響了起來:“螢……等母親睡醒,你便唸詩給我聽吧……我想聽你念詩。”
螢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