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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前朝分崩離析,這樣死死抵抗已然毫無辦法。弘徽殿女御親見陛下,若說威逼利誘也不過分,讓朱雀妥協退後一步,願意著公卿貴族的女兒入宮。
身為人主的責任讓朱雀做出了這樣的舉動,可作為戀人自然辜負了一片真心。然而螢宮沒有和他相鬧。因為他太知道朱雀身為人主的責任與壓力。他不言不語,只在無人處流露出一兩分心傷。只是那情緒太過悲痛無望,朱雀又怎麼會發現不了?
朱雀認下了怨,認下了恨,
卻認不下帥宮為了自己強做歡顏的樣子。
他痛恨自己妥協,悲哀自己的無能為力。弘徽殿女御冷漠而高高在上的表情浮現在眼前,被扼住了命脈逼迫的過往再一次湧現。明明血脈至親,卻聯合朝臣一同對自己施壓。而那個一直堅定陪伴自己的人卻被自己傷透了心。
如今他思念成狂,恨不能立馬去見帥宮一面。可他如何見,何處見,何敢見?他的人生一片陰翳,帥宮曾願他天高海闊,如青鳥展翅遠空。可現在的他被枷鎖束縛,只敢在一片昏暗裡面對自己的心傷。又或者說,從他降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經飛不走了。
朱雀死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發出難過的哭聲。他拿手臂捂著自己的眼睛,好像遮住了視線,便也遮住了悲傷的來源……
……可眼淚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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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宮殿下在三條院連住了三四日,每天都昏昏沉沉,一副心不在焉,沒精打采的樣子。他告了許久的假,大約是連賞櫻宴都不想去。
柏盛夫人的妹妹前日方被接到承香殿的院子裡。為了比唐突客人,帥宮也只是每日在門口問個安,然後早早回了自己的住處,待在裡面也不出來。
內相府中的人都知道帥宮殿下心情不好,連來往行走的腳步都放輕了許多。比起整個御京都熱鬧鼓動,幾乎快翻了天去,三條院簡直寂靜得可怕。
幸而內相府中御下甚為嚴厲,並沒有傳出什麼閒話。這種時候想來也沒有什麼人會往哪自討苦吃的當口上湊。
因為實在提不起興趣做其他事,若是閒下來,滿腦滿心又都在想著一人。躲在房間裡的螢憋悶煩躁,乾脆就自己和自己下棋。不一時又陷入了不可解的僵局,正如現在的自己困在無解的情緒裡。
一瞬間帥宮殿下暴起,玉石的棋子棋盤被他統統掀翻在地,發出了一連串脆響。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平息著一陣陣翻湧上來的暴躁。
可只要一牽動心絃,無法言喻的煩悶便隨處在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掀了棋盤完全不夠,帥宮拿起旁邊的唐刀就往院子裡走去。
毫無章法地連砍了五六回,心中的鬱氣才隨著汗意稍微排解了一點。
侍從跪在遠處抖著聲音稟報說野山幸平大人來訪。他被帥宮剛才的巨大火氣給嚇到了,只覺那柄唐刀上浸著懾人的寒意殺氣,不敢多靠近一步。
聽得訊息,帥宮殿下的神情依舊冷肅。收拾好刀具,才往回走。
小野山大人此時已被人迎了進來,正做著吃點心。看到帥宮殿下亂著頭髮進來,嚇了一跳。剛以為他和誰打了一架,但又一想這府裡還有誰敢在帥宮面前叫囂。幸而幸平公子不曾見到那被掀翻的棋盤,否則他大概會往更亂七八糟的地方想去。
“你怎麼來了……”螢把刀駕好,隨手把亂掉的頭髮放了下來。長髮遮住了他豔麗的五官,帶著些許陰冷的味道。
幸平公子平白抖了兩抖,“你忘了,每月這個日子都要找你來彙報訊息的。”
“……的確,”帥宮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竟是忘記了。”
幸平並沒有在意,或者說當做沒看到帥宮那種失落的樣子。只將近日得來的訊息一一敘述了一遍,又將那些有疑點的列出,只說自己還在排查,不日便有回覆。
帥宮仔細聽了,心中有了打算。雖心情落寞,但也不妨礙這等公務,便又吩咐了一些事。幸平撿著重要的記下,二人商討了一番,便也沒有太大的事情了。
“話說,我在宮裡遇到東宮殿下了。”
“泉?”
“對呀,”幸平撿起一塊點心慢條斯理地咀嚼著,“我本來以為他專心等我呢,想不到還是為了你。”
“把東西嚥下去再說話,”帥宮嫌惡地皺了皺眉,看幸平公子把東西咽乾淨了才繼續問:“他找你做什麼?”
“也沒什麼,”幸平顧著腮幫子說,“就問我你什麼時候回宮。”
螢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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