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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太醫,中納言苦著臉走進來,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服侍的女主人。她的驚慌害怕可不比尚侍之君少。
那日她看到陛下與兵部卿宮殿下站在遠處,雖遠遠看不清表情,但仍深深感覺到二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當時她腳下便是一軟,幾乎以為就要命喪當場了。
中納言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御匣殿中,又如何顫顫巍巍,結結巴巴地告之了此事的。
“這可實在太可怕了,請您為了自己考慮,還是不要再與大將之君聯絡了呢。”這位擔驚受怕的侍女如此懇切地勸解著朧月夜。
而尚侍之君呢也因為著實受到了驚嚇,心中萬般折磨,實在不敢在這種時刻做多餘的舉動。那侍從的提醒警告莫非是陛下藉此來警告自己的。聽說宮中已有了有關自己並不是很好的謠言風起,莫非陛下已不願忍耐自己了麼?
她這樣想著,越想越覺得心慌。可是她的確十分迷戀源氏公子,要讓她立時的放棄,又覺得十分不甘心。在這御所裡,這份戀情正是萬分珍貴的感情呀。
中納言見到尚侍面露猶豫之色,襯著青白的臉頰可真是有損美麗。便又開口勸了許多句,只請御匣殿務必忍耐,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
本來尚侍已經被說動,就要同意這個請求時。旁邊隨侍的一位宮女忽然膝行到尚侍面前,用無比堅定的語調,冷靜地說:“如果我是您的話,就絕不會這樣輕易的放棄!”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中納言幾乎尖叫。
這位侍女並不理會中納言的聲音,口齒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您已經飽受相思之苦,難道這個時候還要默默忍耐麼。如果我是您的話,就絕不會放任自己的痛苦不管。這個時候更應該寫信告訴源氏大將您的思念才對啊。”
中納言聽到這些話簡直氣得要暈過去,顫抖著手指指著眼前人,哆哆嗦嗦地斥責:“你,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矇蔽尚侍大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還不快快閉嘴了!”
“你也不過是害怕自己被陛下責罰罷了!”這位侍女也不甘示弱,直接頂了回去,“看著大人這樣難過,你何曾為她考慮過,還不是想著自己!”
“如果我不為大人考慮,怎麼會這樣懇切地請求她避開責罰呢。”
二人爭吵起來,但是因為中納言實在太激動了,到了後面就十分的激動甚至有些口不擇言。說出的話顯然不是很悅耳。尚侍一直不表態,在一旁默默地聽著。直到那位侍女指責中納言不曾考慮過御匣殿一片痴心不知與誰寄時終於悲慼出聲。
她握著這位侍女的手,哽咽著說,果然只有你明白我的心意啊。此話說出來,中納言的臉色白了一片。直欲再勸,卻被尚侍之君抬手製止住了。
“我直到你是為了我的安危考慮。可如果只曉得明哲保身,便是對不起自己的心意呀。那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味呢。”
中納言的臉色很難看,憤憤等著和自己爭吵的那個侍女。可是這人眼中並無洋洋得意的勝利之色,只是很關切地望著躺在榻上的御匣殿,一副很關心的樣子。
那樣子叫她看得心裡發怒,可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照顧好尚侍,讓她先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照顧著病人睡下,一眾人退出房間。中納言攔住剛才那個侍女,終於不隱瞞自己的怒火,毫不客氣地質問:“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再說些什麼呢,”這位宮侍甩開中納言掐著自己的手臂,“我當然是在開解大人苦悶的內心。事實證明,讓大人遵從自己的內心,正是最好的良藥!”
“一派胡言,你這是攛掇大人得罪陛下!”
“哈,您才是虛偽的那一個吧。不顧及大人想法,一派胡言的膽小鼠輩。”這位侍女露出譏諷的冷笑,絲毫不將中納言放在眼裡,“之前與大將相會時,你也不是沉迷於他的美色當中麼。怎麼,現在露出這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是在標榜自己多麼高潔麼!”
“你!你……你!”
中納言瞪圓了眼睛,卻被她堵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位侍從得意洋洋地揮袖而去。又想到方才尚侍彷彿下了什麼決心的樣子又氣惱又憤恨。跺著腳原地打轉,死命想著用什麼方法可以勸一勸這位女公子不要做出什麼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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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宮裡面是沒有什麼新鮮事的。
御匣殿染病這件事一會兒就傳開了,先不要說各宮女官的探望了。皇太后也被驚動,從府邸中趕入宮中照顧。還想著把人挪到弘徽殿裡照顧,不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