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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不懂事了。”說著又自責的低下頭,無顏在面對鶴軒似得。
鶴軒心中冷笑,披著善良柔弱的表象騙了自己多少回。腦子裡快速思索杜若所說的事,猛地一震,之前自己不確定隨著杜若的話得到證實。心中頓時五味雜陳,百感交集。各種酸楚,悲歡交集。
壓制心中百感交集,神色自若的說道讓杜若離去,杜若自是不肯,奈何鶴軒堅持。才不甘不願的離去。
待人離去,鶴軒將頭埋入被子當中,放聲大哭。自古男兒有淚不輕彈,亦是未到傷心處。洶湧的淚水猶如泉滴爭先恐後已出眼眶。片刻有瘋癲的狂笑起來,哭哭笑笑,瘋癲至極。
他又回來了,他活了。他的鐘毓還活著,不是一具冰冷腐爛的屍體。待眼中沒有水漬湧出,喉嚨嘶啞的火燒火燎般,鶴軒堪堪收攏心神。仔細回想自己重生到那一年。
自己何事落水,還是與鍾毓有關。卻是找不出這一件於鍾毓有關的事出來。落水一事卻是的。四年之前,自己為了討杜若歡喜,去摘素心臘梅的花枝,不慎跌落水池之中。冬月的風雪將水中結成一層薄冰。刺入骨髓的冰冷,他不會水,在水中掙扎片刻,冰冷佔據身體,不多時失去意識。之後的事,再也記不起來。
鶴軒晃晃腦,那時四年之前的事,兩千五百一十三年。若是這樣自己便就是重生於四年之前。可這件事卻沒有鍾毓的出現。鶴軒還是不確定自己就是在那一年。片刻,鶴軒睜大一雙墨瞳,滿臉痛苦,自責。鍾毓,在的。只是自己將他忘了。而且還是因為惡劣至極的事,將他忘了。該死、該死、該死。自己死一萬次也不夠彌補自己對鍾毓的愧疚。
年少輕狂的自己,不願承認自己失足落水,就連救起自己的人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對他人說起是鍾毓誤推自己落了水。那是的自己對鍾毓還是有一些愧疚的,奈何自己心性好強,下意識否認愧對鍾毓這件事,導致之後徹底將這事遺忘。是的。自己就這般無擔當逃脫責任。讓鍾毓一個人承擔著莫須有的罪名。而他也正如自己期望一般,揹負了下來。之後祖母知道。發了好大一通火,將人杖責之後,丟入柴房。
自己就是渾球,將自己心愛之人一次次在眼前被自己無情的傷害。
披了件大氅徑自往柴房反向行去,他想看到他。活生生的他,有呼吸有溫度的他,會哭會笑的他。一刻也等不了。今生再也不會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絕不會。
不管是哪路神仙,還是閻王,讓他重獲新生,既然如此,豈能辜負。這次歸來必將撕毀這些人偽善的面孔。重來一次,必將讓這些人為自己做的事付出同等的代價。
鶴軒推開被冰霜舔舐過結上冰花的舊的吱呀作響木門,狂風夾著大雪湧入小小的柴房,昏暗的房中找尋著哪抹瘦小的身影。眼眶一酸。角落裡的床鋪上蜷縮灰白色的身影。留這一個單薄的背影背對著鶴軒。屋外寒風瑟瑟,屋內冰冷刺骨,如同身處冰窖之中。鶴軒心臟一陣收縮,心疼的不行。兩步上前將人翻起,入手是一片濡溼。鶴軒不可置信的抓住鍾毓身上粗糙的布料。而身下用木板支撐起來的床鋪,單薄的棉被,絲毫沒有起到保暖的作用,潮溼發著黴味。鍾毓雙眸緊緊闔這著,雙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鶴軒將人死死的摟在懷中,懷中的人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鶴軒心猛地跌落谷底,顫抖著手試探額頭上的溫度。溫度高的再一次驚嚇到鶴軒。
那被遺忘的往事,模糊的片段,灰白色的身影義無反顧跳入水中,瘦弱的身形,堅決不停的遊向自己。意識抽離,再無其他。
頓時痛心疾首,鶴軒恨不得將人揉入自己的骨血裡,這樣,就連自己也動不得他分毫。
周鶴軒,你怎麼敢,怎麼敢這般傷害他。鶴軒雙目充血,狠狠的的想道。
或許鶴軒手上的力道過大,昏迷中的人,難受的哼哼出聲。鶴軒本能的鬆開,昏迷中感受到溫暖離開,委屈的緊蹙著眉,本能尋著溫暖的源頭。輕輕向鶴軒的懷中蠕去。
瘦弱的人,一張小臉潮紅如血,溼噠噠的衣服貼在身上。鶴軒心疼的不行,忙將他身上的衣物扒下,將身上大氅裹在他身上。小人兒太過瘦小,一件大氅足以將他整個人裹的結結實實。動作中,鍾毓神魂不清掙開千斤重的眼簾。見夢中的人,像照顧自己弟弟般如珍如寶似的照顧自己,這個騙子好像對自己笑了。委屈說道:“我…冷…好冷。”委屈的不行。
聽到他的聲音,鶴軒笑了,笑著哭了。這一刻,鍾毓在看自己的一刻,他才清楚感覺到自己心是熱的。鍾毓沒死,還是屬於自己的。夠了,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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