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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毓苦澀一笑,就是想為杜若開口說兩句求饒的話。現下自是不可能。鶴軒一見,知道鍾毓性子軟。但是這次真的不會讓鍾毓性子所來。
老太太掃了一眼地上的人,並未作答。老態龍鍾的神態,已有疲軟之意,目光在鶴軒身上看了幾眼。鶴軒所說,對杜若已無那般念想。起初不信。幾月下來,倒是也看的差不多。方才也是急昏了頭,才沒有輕重的下了手。老太太心裡也怕。怕自己的孫子被杜若的髒病染了去。早先年送走了兒子兒媳,老太太不想再大半個身子入了土,還要承受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切。
老太太此時也冷靜許多,對鶴軒道:“這是你房裡的事,也該你自己處理。老太太參合不了多少了,輕重緩急,禮義廉恥,你記住。”說著便讓吳媽扶著自己離開髒穢之地。老太太也看出來,鶴軒這幾月的各種轉變。至於緣由老太太不想過問,只當是上天善待周家,讓鶴軒開了竅。
到老太太離去,那雜役再次被眾人無視。善妒的心腸更加扭曲。
繪雅落內。
低沉的聲音響起:“你不去看一下。杜若此次怕是逃不過了。與人私通,染上髒病。他怕是……”瑾瑜頓住,剩下的話,他想小阿爹心裡自是清楚。
小阿爹背靠在搖椅之上,閉著眼漠不關心的回道:“個人各命,他既然自己糟蹋,他人同情豈不是多餘,再說,我去了又如何,便算周鶴軒他念及以往情意,不與杜若計較。”小阿爹嘴角一抹莫測的弧度:“身為周家嫡長子的你,周瑾瑜,可會容許自己弟弟這幫行為。更惶恐還有一個老太太。”
周瑾瑜抿嘴,他說的沒錯,的確如此。他是周家當家人,自是不會放任這樣醜事不管。他是商人,有些事自是薄情。
片刻,小阿爹低聲道:“鍾毓那孩子性子太軟,見不得人死。”
☆、第50章 無動於衷
所有人不敢多加靠近那間曾一度奢華房屋。更是不敢圍在門口探聽一二。生怕被那髒病渡自個的身上,也無法離開院落半步。各人心思各異。各種言論在最是富麗堂皇處炸開了鍋。曾一度是後院中最得勢之人,現下人人自知,樹倒猢猻散。杜若之勢到此亦是強弩之末。
鶴軒退出房門,讓人在身側放了一張軟椅。周鶴軒卻是讓鍾毓坐了上去。他要讓所有人知道,鍾毓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兩人今日一黑一白相互輝映,看起來極是相配。尤其是鍾毓,一身白衣,白衣上是銀色衣領。月白色的腰帶相配。鍾毓所著並不華麗,高貴。衣料也只是比普通料子稍微好上幾分。潑了墨的髮絲,便是以一支木簪鬆鬆垮垮的束起。並不是刻意,只是鍾毓對束髮一事極為不善。以往也只是用四方方巾嚴實紮緊。如今這幅樣子,倒是俊美公子溫文如玉。
若細看,定能發現周鶴軒一身墨色衣袍,與鍾毓裝束並無多大差別。頭上黑玉發冠將他面容雕刻的越發的凌厲,線條硬朗,眉宇間的戾氣讓人更加不敢大聲喘息。
此時周鶴軒看向屋內那人,厲聲道:“周家雖不是皇親貴族,也不是小門小臉之戶。若是知曉我周家出了一個你這樣的一個不守戒律之人,更是讓我周家蒙羞。”鶴軒突然話鋒一轉,黑沉沉的眸子看的眾人發憷。杜若更是心頭一顫。周鶴軒眼角往某個地方一掃,笑的駭人:“杜若啊杜若,如今你若是將與你苟且之人道出,興許,看在鍾毓的份上我便留三分情。”
杜若使勁的搖頭,不斷的否認:“沒有,鶴軒你信我,我在周家已是四個年頭,一千四多個日日夜夜,八千六百多個時辰。鶴軒你應是隻曉得的,我服侍的便只有你一個夫君。”
冷哼一聲,嗤笑道:“杜若啊杜若,至今你都不將實情道出,我有心放你一馬。也怪不得我。”
杜若惶恐急道:“少爺,實情便是如此,杜若可對天發誓,絕不會有敗壞門風之事。定是有人陷害我,不然我怎會,怎會這樣。”杜若還是不肯相信一般,一雙眸子,死死盯著自己開始嚴重潰爛的手臂。不可能,自己不可能會得上這樣的病。這沒道理。杜若心裡開始崩潰。周煜祺,不可能,他沒事,不可能是他。鶴軒,杜若神色呆滯的看向鶴軒,更是不可能,周鶴軒英姿勃勃之態不是,不是。對,定是有人在背後做了手腳。不然不會的,不會的。杜若竟是開始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神智竟是恍惚起來。
鍾毓心下糾結,早知是看到這般場景,還不如不來。只是心裡卻是怎麼也不願意呆在四面房屋之內。可以冷靜的對待這些事。此時想的確是,阿爹知曉之後,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