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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沒有開口,只是更加用力地把人抱緊。
劉奶奶是在來年六月份離世的。
在過去的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是肖團人生中最為難過的一段日子,父母雙亡的時候他好歹年紀小不諳世事,如今的他卻早已不是當年懵懂的小孩兒了。
每天都彷彿活在夢魘之中,休息得不好,人的精神也不如從前,身體不像以前極速浮腫卻是日漸消瘦,笑容失去了靈氣變得蒼白無力,每晚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攥著饒皇的衣服才能安心閉眼,清晨裡,饒皇只一個移動的微小動作都會將人輕易驚醒,驀然睜大的眼睛裡,空洞的惶恐會在瞬間瀰漫,瞳孔在捕捉到饒皇的剎那,依戀的情緒才漸漸將惶恐取代,每次看到肖團全然依賴的眼神,饒皇都會心疼得無以復加。
肖團自那天哭過之後再無悲痛的情緒外露,每天定時定點地往劉奶奶家裡跑,偶爾劉奶奶病重也會沉著冷靜地將人送進醫院,對著奶奶依舊是笑容滿面的樣子,只是饒皇知道,這種無聲的壓抑配襯著強裝的笑顏,恰恰是肖團最為傷心的表現。
死神的腳步聲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響徹耳際,而肖團也終於在劉奶奶臨終前虛弱地笑著將他跟饒皇的手握在一起時瞬間淚如雨下,直至泣不成聲。
劉奶奶終於閉上了眼,這一年來肖團強撐著的堅強終於崩潰。
饒皇永遠都不會忘記,在肖團二十一歲的這年,他成了肖團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永遠不會忘記,在他懷裡哭到近乎暈厥的人有多麼地需要他。
肖團只剩下他了啊。
有人說,時間是最好的治癒師,再痛的傷口也會慢慢復原,只是傷口有痊癒的那天,心卻沒有。親人離世了是比剜肉剔骨還要痛上千萬倍的事情,那種人世間只餘你一個人的恐慌,光是想想都能在下一秒鐘讓你窒息。
除了出喪的時候肖團出席了劉奶奶的喪禮,此後三年,肖團都不願意踏入墓園。
…
下著細雨,清晨的墓園裡依舊寂靜到冷清,肖團依然是眉目清秀的樣子,只是臉頰的嬰兒肥已經褪去,整個人也比以前更為消瘦。
這是三年來,肖團第一次踏進墓園,他今年已經畢業了。
看了看周圍,肖團有些詫異,剛才奶奶那邊也是,連爸媽這邊都像是已經有人將墓碑附近都清理過的樣子,有些疑惑地看向身後,高挑修長的男人上前握住了肖團的手,嘴邊挑起一抹微笑:“你不來看奶奶,也不願意來看爸媽,我總不能也不來看吧。”你放心,這三年來,你沒能做的我都幫你做了。
肖團摸摸鼻子,反握住饒皇的手,仰頭傻兮兮的笑了笑:“謝謝啊。”
“跟我說這些。”饒皇敲了一把肖團的頭,笑著把人往前拉,靠近墓碑。
或許是真的從傷痛中漸漸走出來了,來墓園祭拜的心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受,肖團看著父親的墓碑,微微笑了笑。
“爸,好久不見,真是對不起,三年沒來看您。”伸手摸摸墓碑,並沒有太多的砂石灰塵,想到饒皇這三年來默不吭聲地幫他祭拜,心裡一暖,“不過您另一個兒子倒是年年都來混臉熟吧?對,就是那個高高瘦瘦的,長得還挺帥是吧,嗯,就是他了,我當年跟您提過,饒皇,您兒子喜歡的人,嘿嘿,現在該說是您兒子的愛人了,我追到他了,眼光還不錯吧?”
饒皇在旁聽肖團說話,有些感興趣的挑眉,敢情這老丈人以前就知道他了?
“我見過皇上的父母了,他們對我挺好的,就是沒怎麼有笑臉吧但是我叫他們爸媽都還是會應的,態度有在慢慢變好,但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會這麼快接受我,後來啊皇上的媽媽跟我說,原來奶奶在世前去找過她呢……大約是講了我的好話吧,或者直接威脅了太后?嘿……反正我們現在挺好的。”
“奶奶三年前也走啦,不知道您在下面有沒有看到她,嗓門是不是還那麼大啊?噢,她也知道皇上,還大寶貝大寶貝的叫呢,您不知道,奶奶到後來啊一天沒看到她家大寶貝就不高興,非得我每天帶著大寶貝去看她,有一天大寶貝沒去哎呦她可黑臉了……嘿,不過我知道她是疼我,生怕大寶貝不要我了所以才一天沒見到人就慌呢。”
搖頭笑了笑,饒皇牽住了肖團的手,把人的頭扭過來,低頭蜻蜓點水般親吻了一下唇瓣,嗓音低沉:“可別冤枉我,那一天我忙了點但還是有去的,就是晚了半小時,你可別在爸爸面前抹黑我,我哪敢不要你啊……”
肖團嘿嘿地笑了兩聲,身高不夠沒辦法只能墊腳,迅速地回親了一口,“你也跟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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