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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她似乎聊得很開心？”

明夷沒發現曼施坦因的神色有什麼不對，笑著把手上的書遞給了他，“我發現叔本華對黑格爾尤其毒舌。”

“是麼……你在看《觀相論》？”

“對，我覺得他的觀點很有意思，當然，我還是比較喜歡黑格爾的世界精神。”

“那是叔本華的狗。”曼施坦因難得調笑了一句，“那麼叔本華是如何評價黑格爾的？”

“說他長的像啤酒店老闆，大自然將凡夫俗子的烙印深深刻於他臉上……難道不是很有意思麼？整體而言　，叔本華的經歷要比黑格爾有趣太多了，黑格爾太過於嚴謹。”

“那麼你如何認為呢？”

“觀相術麼？”明夷問。

“沒錯，你如何看待叔本華有關相貌的觀點？”曼施坦因眼神裡流露出了幾分興趣，卻不是給叔本華而是給了明夷。

“怎麼說呢，第一觀感更適用於陌生人，因為你要對這個人作出完全客觀的純粹判斷，就不能帶有主觀感情，無論是厭惡還是喜歡、排斥或期待都會阻擾人的理智作出判斷；而且叔本華的觀相術很少涉及對於人類品格的判斷，雖然也有一些，但主要適用於對於人類才能的判斷，他認為獨處時人的臉最能體現他自己，因為在社交場合裡每個人都力圖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以獲得自己希冀的利益。”

“好了，說點具體的。”曼施坦因道，“比如，讓你印象深刻的某個人。”

明夷眼神略有些茫然，卻很快想到了魏央。

這或許是不可避免的，明夷略有些自欺欺人地想著，魏央是第一個親吻他的男人，儘管他也只是個NPC，卻讓他的某種意識開始覺醒。

“我出國前認識一個人，一看上去就很英俊……很迷人……”明夷突然沉默起來，“算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曼施坦因笑了笑。

這是明夷搬到學校附近後兩人第一次見面，曼施坦因也不想一開始就搞的不愉快，暫且換了話題道，“房子住的還好麼？”

“不錯。房東人也很好，煮的食物也很棒。”

“是麼，那就好。”曼施坦因又問，“學校如何？和同學相處地愉快麼？導師呢？你的導師是誰？”

“同學們都很友好。導師是阿倫特教授，人也很好。”

“阿倫特……聽起來怎麼有些熟悉？難道是漢娜·阿倫特？”

“是她，您認識？”

曼施坦因神情嚴肅起來，“你最好換個導師。”

明夷定定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探詢。

“現在還不好說，不過，過段時間她可能就會離開這裡。”

明夷想到了阿倫特的身份，她是猶太裔。可他真的很喜歡阿倫特。

曼施坦因一眼就看出明夷在想什麼，笑道，“你如果堅持那也沒什麼。”

……

明夷還住在上次的客房，不同的是，這次壁爐上擺著很多鮮豔的紅玫瑰，在這凜冽的冬日顯得格外動人。

哈特曼早就燃起了爐火，明夷一進去就感到一股暖意，他把自己埋進柔軟的床鋪，嗅著清新的玫瑰香氣，慢慢想著自己該如何表現出優秀的一面吸引到曼施坦因的注意力。

目前來看，曼施坦因對他算得上關注，可他覺得對方對他的態度卻更傾向於一個長輩面對喜愛的年輕人那樣。

他埋在枕頭裡閉著眼想著，突然就感到自己床邊的凹陷。他控制一瞬的警覺將自己保持在沉睡的最自然狀態，下一秒就感到一絲帶有甜美玫瑰香味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後，一張冰冷的唇印在了他的後頸，並且漸漸加重。

明夷睜開眼，將身體反轉過來，正對著已經換上了睡袍的曼施坦因。

曼施坦因的灰綠色眼珠沉得幾乎變成了陰暗的灰色，他的表情卻異常溫和又平靜，他扳起明夷的臉，細細看著，最後遮住了明夷的眼睛，輕輕吻了上去，力度在舌尖糾纏中緩慢加重。

明夷覺得自己的舌根都被對方吮吸到快要斷掉，他拼命眨眼，眼睫在曼施坦因的手心抖動，卻更引起了藏在曼施坦因內心深處的情｜欲。

“你還記得叔本華是怎麼談論情｜欲的麼？”曼施坦因的聲音有些嘶啞，卻又意外地性感。

明夷感受到曼施坦因的灼熱，微微喘氣道，“所有兩情相悅的情愫，不管表現得多麼的纏綿悱惻，都根源於性｜欲本能。……正是這一種明確清楚﹑具體特定，從最嚴格意義上來說，甚至是一種個人化了的性｜欲本能。”明夷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