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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手是依靠香料和防腐劑才沒有腐爛發臭,它已經有些蒼老,面板鬆弛,看大小和模樣,應該是個中年女人的手。那隻手的手背上有一顆痣,認識手的主人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隻手究竟屬於誰。
香料的氣味沖天刺鼻,迪諾無法轉過頭去看千鎮的臉色。他能猜到這隻手的主人,是誰。
——她……她的手,很柔軟……很……溫暖。
“……為什麼。”
千鎮伸出發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撫上那隻手的手背。弗朗西斯不敢抬頭,他聽不出千鎮的聲音裡包含的情緒,只分辨出她說的話:
“她已經死了,我拜託了沢田阿姨將她好好安葬,我相信那位夫人……可是……為什麼還要……侮辱……她的……”
“屬下失職,我們沒有料到他會做到這個地步。”弗朗西斯單膝跪地,深深低下頭去,“他做得太隱蔽了,我們根本沒有發現鬼川夫人的墓地有人侵入的痕跡。小姐……”
千鎮將那隻手翻開,發現手中握著一張紙條。她將那張紙條取出,展開。
大空之火刷地燃起,將那張紙條燒成了灰燼。弗朗西斯感受到近在身前的滾燙的溫度,那是鬼川千鎮的怒火,再靠近一步就會被燒成飛灰,但他不敢後退。
迪諾在千鎮燒掉紙條之前掃視了上面的內容,暖金色的眼睛裡的神情變得比冰還要冷。但他伸出手,握住了千鎮的。溫柔的大空之炎混入剛烈的大空之炎,中和了那份彷彿來自太陽核心的代表死亡的溫度。
千鎮的眼神清醒過來,慢慢抬頭,看向迪諾。
“走吧,千鎮。”
迪諾握緊了她的手,聲音中的殺意不比千鎮的少。
“已經不用等了——明天凌晨,動身。”
千鎮因憤怒到極致而失控發抖的手,慢慢平靜下來。她和迪諾走過弗朗西斯身邊,低聲喃喃裡,含著能夠將一切燒成灰燼的恨意:
“塞繆斯·維吉爾……我絕不……饒恕!”
弗朗西斯在他們離去後,繃緊的脊背才放鬆下來。他看著一地的灰燼,剛要叫女傭過來清掃,在片刻思索後,他伸出手,黃澄澄的火焰包裹了那些灰燼。
“晴”的活性,在發動攻擊之外的時候,在他身上表現為“復原”。紙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原狀。
他眯著眼睛將上面的字閱讀完畢過後,沖天的殺意帶動手上的火焰立刻逆行,控制著紙條的活性令它連灰都不剩。
——殺,罪不可赦!
“你一定還想見見她吧,不過把她的頭直接砍下來有點兒失禮,所以我就只好先砍一隻手下來試試看,反正……你不是從小就很喜歡牽著她的手嗎?
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哦。我早就想送你這樣一份別緻的生日禮物了。
生日快樂呢,
小千鎮。”
凌晨,天還未亮,在所有人都睡得正深時,一列車隊悄無聲息地從倫巴第的德盧卡總部出發。
預計到達目的地時間,晚十二點。
教堂的鐘聲敲響那一刻,就是最終戰役的號角聲,吹響之時!
作者有話要說: 好累……
但我必須把我想寫的寫完……再去睡……
對不起又拖了更,下章正式去開團戰……
大家晚安……
☆、末戰·上
夜晚,十點。
塞繆斯站在房間裡,仰頭看著窗外如墨夜色。房間裡沒有開燈,他眯著眼睛,看得很專注。
月懸當空,淡銀色的光籠在他的臉上。
他身後的部下看著他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道:
“Boss……已經這麼晚了,您還不休息嗎?”
部下隱隱約約地看到,玻璃窗上映出的塞繆斯微微揚起唇角:“羅伯特。”
“是。”
“你看,”他輕聲道,“泛紅的月亮,流血的兆頭。”
部下仰望那輪月亮。那明明是沒有一絲雜質的、皎潔的銀白色。聽到塞繆斯的話,他的脊背卻開始一點點發寒。
他後退了兩步,低聲道:“屬下……屬下就先回去了。”
聽見他戰戰兢兢地離開這裡後的關門聲,塞繆斯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他伸出手,修長手指的指腹抵上桌面上放著的資料夾——德盧卡和加百羅涅因礙於黑手黨規則,聯合發來的宣戰通知。
然後,笑了。
“今夜,快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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