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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
自從某些人捅破了窗戶紙,就大有一種“臉都不要了”的架勢。以往皇帝陛下死要面子,想盡辦法也要讓自己顯得沉熟穩重深刻內斂,現在不知道哪裡出了毛病,正再往某種詭異的路線狂奔。
非要界定的話,大概是既沒法完全拉下臉,又想要展示展示自己的才華,於是卡在了高傲的天狼和開屏的孔雀之間。
凱文默默盯著他的臉看了會兒,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狠狠揉了兩下毛,用一種“你是不是二百五”的語氣陰森森地誇讚道:“你怎麼能這麼聰明,智力都快趕上十歲的人類孩子了,答應我,一邊玩去!”
奧斯維德:“……”
他從鼻腔裡哼了一聲,目光沉沉一轉不轉地盯著凱文的一舉一動。凱文此時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正站起身朝一旁的牆角縫走過去,從奧斯維德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漆黑的頭髮下一截白皙的脖頸,因為扭著頭的關係,拉出了明顯的筋骨輪廓,清瘦好看。
奧斯維德眯著眼睛看了會兒,只覺得自己牙根泛癢,想撲上去叼住那塊筋骨分明的地方,用牙尖狠狠磨上兩下。他舔了舔牙尖按下這種衝動,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道:“對了——”
“嗯?”凱文在牆角半蹲下來,不知在那裡摸索著什麼東西,聞言頭也不回地應了一句。
奧斯維德聽到他這種懶懶的聲音,牙更癢了。他咳了一聲,才正色道:“神官說法厄的頸側有不死鳥的圖案,這樣明顯的標記應該不難找。”畢竟照神官的語言來看,法厄的出現可關係著金獅國的生死存亡。
凱文聞言手指一頓,轉頭沒好氣道:“你看《神歷》裡面有提到過這一點麼?”
“那倒沒有……你的意思是這個圖案並不是一直跟著他?”奧斯維德道。
凱文:“只是平時別人都看不見吧。”
奧斯維德想了想道:“這麼說來倒也沒錯……不死鳥是法厄的代表圖騰,會不會跟他的靈魂之類也有關係?就好比是那種印記類的東西,平時正常情況下都不會顯露出來,特定的時候才會?比如重臨人世的時候,靈魂歸位?”
不得不說……年輕人還真會發散。凱文半蹲在牆角,心裡暗道:又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那個圖騰凱文再清楚不過了,那代表著本體神格,怎麼可能天天露在脖子上給人看?正常情況下,只要本身狀態穩定,都不會顯露出來。
萬一哪天光明神殿下突發怪癖,夢個遊,丟個魂什麼的,倒有可能會顯出來。
不過這種事情的發生機率之低,就好比梅洛跑到凱文面前來,把佔有的百來個神格主動掏給他。
總之,皇帝還是別指望靠這個來找人了,做夢比較快。
他心裡這麼嘀咕著,手裡的動作也沒停。
剛才他目光掃過這處牆角時,在倚著牆的一名士兵身後看到了一道裂縫。便過來摸索了一番,果然,在裂縫裡摸到了一點東西。
那裂縫只有一指來寬,那東西摸出來的時候,幾乎已經碎在了凱文的手上。他把那撮黑色的碎末抖落在掌心裡,撥弄了一番,又湊近了嗅了嗅。
“什麼東西你就瞎聞?”奧斯維德皺著眉走過來。
凱文盯著那撮碎末看了會兒,道:“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他手上的那撮碎末,雖然早已不成原樣了,但是凱文依舊能夠透過它殘留的一點氣息聞出來,這是長藤月季的味道。
傳說玫瑰舊堡以杏色的玫瑰著名,玫瑰花攀爬在古堡的每個角落,繽紛美好如夢幻的國度。現在想來,那很可能不是玫瑰,只是跟玫瑰極其相似的杏色長藤月季。
杏色的長藤月季對凱文來說,比杏色的玫瑰要熟悉得多,因為,那是忒妮斯用來創造出梅洛的花。
“什麼地方?”奧斯維德問道。
凱文捻著碎末,淡淡道:“蘇塔平野。”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梅洛一定要在這裡讓他神格歸位了。
就凱文對梅洛的瞭解,不論是他小時候,還是後來脾氣開始變得古怪的時候,都存在著一個不知算優點還是缺點的癖好——他特別喜歡自我紀念。
後來的後來,凱文想過,那大概是因為他迫切地想要把自己從凱文的陰影下面剝離出來,所以才格外喜歡強調自我。所有由他創造出來的東西,他都一定要在某個角落標上獨一無二的印記。他把每一個跟他緊密相關的日子都認定為某個紀念日,把每一處對他來說很特別的地方,都標記為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