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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競是在院子裡被喚住的,他聽見肖競依舊冷清的聲線。
“肖隨,多年以來,勞煩你了。”
那個時候他就淡淡的覺察到了某些異樣,可也許是長久的誤會與偏見讓他無法體會其中
的苦澀與不安。但即便如此,那句話還是沉沉的落入他心底,哪怕在那個時候尚未存在
一絲愛意體恤。若是早有預知,他會很想將那副瘦弱身軀攬入懷裡。所以,在許久之後,
每思及此,他都會把枕邊人摟起,就算是聽見對方在熟睡中的不滿喃喃,也算是寬慰些許。
也因此,在聽聞肖競出事之時,肖隨並不顯得太過震驚。肖競的行程早了半日,而當肖
隨趕上那半日路程,天氣也陡然變化。雖據聞只是半路劫匪,但當肖隨踏著泛起腥羶的泥
土,看著滿地身首異處的護衛,心裡真真是涼了半截。
肖家是商賈世家,卻也代代習武以作自保,就此肖隨連帶著有了一身好武藝。而其中,
肖競算是個異數。在肖大當家眼中,習武的功夫斷然是抵不上經商來的划算,時至今日,
肖競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但肖競身邊的護衛,實力卻不容小覷,而如今……
肖競對於肖隨,是恩人之子,是東家,是主子。而拋開這些不談,共處二十幾載,在肖
隨心裡,這一個人是空泛而又深刻的。他的前小半生,都是圍繞這個人存在。他不是沒有
憤恨過,因為這個人消磨掉他的人生,寄人籬下的生活,步步心機的商場,勾心鬥角的日
夜都不是他想要的。但如此時,這樣一場血腥在他面前展開。挾制自己多年的人也許就這
樣不復存在,肖隨又不禁回想起肖競那一句淺淺喑啞的致謝,讓他的呼吸一窒,隨著慢慢
密集的雨水,在土地上泛起迴旋。
在泥水雨水和血水中,肖隨一行在滿地屍骸中尋找肖競的身影,終是一無所獲。肖隨不
免自嘲,以那個禍害留千年的老話來說,也真是合情合理。雨一直沒停,搜尋也一直在繼
續。翻過了灌木,樹林,洞穴,岔道。總算的找到了蜷縮著的肖競。
也許是打鬥留下的樣子太過慘烈,也許是藏身時的樣子太過狼狽,也或許是此時和平日
心狠手辣,冷冷冰冰的樣子大相徑庭。肖隨就在那個時候笑了笑,意味不明。
作者有話要說:
肖隨就在那個時候笑了笑,意味不明。
第4章 第 4 章
肖競一直昏迷不醒,只得在附近的客店暫時住下。草草安頓好,花貳就像急驚風一樣趕
了過來,一頭扎進了房裡。肖隨被堪堪關在了外面,幸好沒夾住鼻子。
“他是大夫?”肖隨問道跟花貳一起來的賬房,花貳在肖家遊手好閒,白吃白喝這麼久
身份一直成謎,也難怪驚訝。
“據說如此。”肖家的賬房先生姓邢,相當年輕,模樣也算得上週正,卻是個一文錢掰
開四半花的主,平日一向待在賬房裡數錢不怎麼出來,和三天兩頭跑去支帳買這買那的花
貳關係並不算好,這次倒是一起來了。
肖競身上大大小小的外傷挺多,一直折騰到小半夜才算告個段落。肖隨進了房,撲面而
來草藥的氣味,隨而看見花貳坐在凳子上,滿地的繃帶藥罐。穿著一身晃眼的鵝黃,臉色
卻難得的差。
“喲,肖大總管,是哪來的風把您給吹來了啊。”
“他,現在如何。”
“如何?你覺得該如何。現在倒是如了你們這些良善之輩的願,王八羔子!肖大總管,
您就安安心心的去和心上人雙宿雙飛吧,現如今沒人再阻撓你了,您,滿意了吧。”花貳
氣得雙眼泛紅,“罷了,天底下賤人都一個樣。”
邢滿貫回了房間,便早早睡下了,當房門被一腳踹開,剎那之間,邢賬房抓緊了腰帶
上的錢袋。
“邢鐵雞,走。”花貳來勢洶洶。
刑滿貫被完全鬧醒,捏著錢袋的手緊了緊,慢騰騰的坐起身,露出千瘡百孔的裡衣。
“夜色已深,勞煩早點休息。”
“我倒是要能睡著。”花貳眉角一挑,“邢賬房,您這也是要我請的意思?”
刑滿貫緩緩的往床上回縮,花貳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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