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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古往今來,越來越多的有識之士意識到意識形態的重要……這三人雖是凡人,但卻是當時儒道佛三派之領袖。當年日本人挾了那末代皇帝建立滿洲國,大旗一拉,著實給民國政府製造了不少麻煩。有此前車之鑑,那蔣氏自然不會把這三人留給共產黨,因此無論如何也是要帶走的。”
王錦納罕道:“這三人家業根基都在大陸,難道也願意拋下一切,乖乖隨他去?”
長老笑道:“倒不見得是自願……不過中華朝代歷來更替頻繁,這些世家能延續千年而不倒,自然都有一套在亂世中儲存家族的本事。這本事麼,說稀奇也不稀奇,不外乎六個字:兩邊下注而已。”
試想那國民政府雖是當時正統,但奈何根基已腐,這一去只怕就要老死異鄉;而共產黨雖勢如破竹呈冉冉上升之勢,可看其反帝反封建的作風,留下來又焉知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一時間真是進退兩難,偏生軍方又連個思考的時間都不給,只一迭聲催著快走快走,張恩溥倉惶間只得作出決定,只帶長子和一個侄兒上路,而這一去,便正應了那童謠所說,六十三代有一歇了!
“張恩溥後來老死臺灣,奇的是他那兒子出身天師世家卻不願繼承他衣缽,竟早早留學德國學物理去了,後來又病死於其父之前,因此這天師之位麼,就傳給了張恩溥的侄子,張源先。”
“按輩份說這張源先是第64代天師,然則前些年大陸開始開發龍虎山旅遊景點,也為了弘揚中華道教文化,很需要有一個人坐鎮天師府掌管事務。在這種時代背景下,張恩溥的外孫魯金濤改姓接替了天師之位,因他比張源先要低一輩,因此他是第65代天師。”
“兩代天師同時在世鬧出雙包案,這也是一樁曠世奇聞。如今雙方互不承認對方身份,臺灣那邊認為外孫不算張氏血脈,大陸這邊呢,則抓著一點不放:歷代張天師均要在龍虎山天師府授過籙才能任職,因為歷史原因,張源先根本沒有經過這一步驟,因此他的天師位也非名正言順。”
“這場正統之爭曠日持久,別說涉及到海峽兩岸雙方信徒,就連張家內部也是矛盾叢生。據說魯金濤接掌之時有族人率眾出走,我估計小道士的父母可能就是那一批出走的族人。”
“原來是這樣……”王錦恍然大悟。他將此事從頭到尾細品了一番,不免感覺有些奇異之處。
“怪了,偌大一個張家難道竟後繼無人?緣何會推出一個外孫來落了旁人口實?”
長老笑道:“大王有所不知,那魯金濤雖是外姓,資質亦平平,但卻有一樣旁人皆不及的本事。”
“哦?”
“此人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端的是個公關交際的人才。改朝換代後天師府聲望一落千丈,難得政府忽然開口說要弘揚道教文化,不趁此機會重趁家聲更待何時?只是此事說易行難,打點應酬宣傳推廣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哪一處能省心!再者天師府幾百餘人口每天要吃飯,錢從何處來?說實話,而今天師府道教祖庭,宇內揚名,固然是沾了祖先的光,但憑心而論,這外姓天師著實功不可沒。”
這話說得在理,王錦不禁頷首。在長老回山冬眠時他就深深體會過當家的麻煩之處,這家還只是他和賀小年兩人,操心也不過是煩惱每天吃什麼而已,而那張家家大業大人多,當家的不知又要操多少倍的心。
“那魯金濤倒也乖覺,他深知其位不正,是以在外面總是一派謙遜,只說是天師府主持,並不敢以65代天師自居。那少年既有如此排場,想來是內定的下代當家無疑,呵,看來這魯金濤來日也終是要效法武皇,還政於李唐的。”
他二人在這邊肆無忌憚地議論著張家的八卦,無獨有偶,那邊張傳瑩也試探著問了一句:“哥,你有沒有想過……迴歸張家?”
張傳璽聞言一怔,笑問道:“怎麼了,為什麼問這個?”
張傳瑩似是有些難以啟齒,但又象是對於這個問題思考已久,支吾了兩聲便遲疑著勸道:“當年他們長輩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都過去了好麼?我們總歸是一家人,哥若有迴歸的意思——”
張傳璽不待他說完便已搖頭笑起來。
“這事我是著實沒想過……倒不是說記恨著誰,畢竟當年的事我們這些小輩也沒資格評論,不過是現在在這邊住習慣了,實在不想起什麼變化。”
聽他這樣一說張傳瑩失望透頂,只是臉上不好表現出來,只得悶悶地哦了一聲。
張傳璽興致勃勃地道:“不說這個了,來跟哥說說,你這次過來是專程來看我們呢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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