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脫了靴,與他並排躺下。
靜謐的時光,狹小的空間,與無數個日日夜夜無異。
半夜裡,鍾簷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他問他笑什麼?鍾簷原本的酒有些醒了,卻依舊不清明,半夜裡少年喊了很多人的名字,申屠衍一直沒有睡,所以聽得明明白白。
鍾簷想起了以前老人們說過的俚語,他們都說狗與主人上一輩子一定是欠債的和債主的關係,前世欠了債,這一輩子就拿著肉骨頭,卻怎麼也不給他,事必要狗守個不離不棄。
他說,瓦片呀,你會不會,就是那條狗呢?
——不然,為什麼,艱難困苦,狼狽落魄,我的身邊就只有你呢?
申屠衍聽不懂,少年卻伸手撓他的眉毛,鼻子,嘴巴,笑著喊著狗眉毛,狗鼻子,狗嘴巴……還有狗尾巴,鍾簷神智不分明,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個正常的人,兩股之間哪裡會有什麼尾巴,那硬邦邦灼熱的物什分明是……
忽然,溫熱的嘴唇迫不及待的壓下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撕咬舔舐,等到申屠衍回過神來才離開少年的唇,申屠衍的身體撐在鍾簷的上面,低頭看著他紅腫泛著水光的唇,兩人皆愣了。
申屠衍悔到了極點,已經做好了被踹下床的準備,沒有想到鍾簷居然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你是狗嗎?怎麼咬人?想要肉骨頭了?”他雙目清澈,只是覺得這樣恨舒服,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現在做的事是男女才會做的事。
申屠衍完全沒有意識到鍾簷現在酒氣甚重,而他彷彿也喝醉了一般,只是憑著本能驅使,伸手來解少年鬆鬆垮垮的裡衫的衣帶,青蔥年紀的少年,對於情/事,就是一頓沒有章法的摸索和撕咬。
埋著被窩裡的沉默少年忽然抬頭,嗓音因為情/欲嘶啞,他說,“你是我的肉骨頭。”
鍾簷後來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荒誕,他覺得自己被自己養的巨型犬挾持著,舔舐著,撕咬著,身子被翻來覆去的翻動著,兩股之間被不知什麼東西頂弄著,火辣辣的難受……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他醒來的第一個反應,便是他幾乎要冒煙的嗓音和隱秘處火辣辣的疼痛。
此時鐘簷完全醒過酒來,想起昨天晚上的荒誕,羞、惱、怒、悔一齊湧上心頭,他從來不知道男人之間是可以做這檔事的,這下好了,他連怎麼做的都完全知道了。
門吱呀著一聲,申屠衍端了食盒進來的時候,便是一通噼裡啪啦的亂砸,他看著床上半裸著身體的少爺,心裡也明白,自己昨晚實在是太沖動了,竟然強要了他。
他任憑低頭擺弄著食物,都是滋補的食材,少年看著這些更加惱人了,敢情是把他當女子了。
“申屠衍,你給我忘掉,今天晚上的事,你給我忘掉!少爺我就當被自己養的狗咬了!你他媽的給我忘掉!”
他越罵越兇,估摸著會把父母引來,才禁了聲。
至此,鍾簷繼一場高燒以後,又莫名其妙的瘸了一個月。
而申屠衍,被鍾簷發配到柴房,砍了整整四年的柴。
而這一些,卻不是故事的主流。哭了笑了,傷了惱了,也不過是小兒女的悲喜。而從永熙元年到永熙十三年,唯一不變的東闕城中的霓歌曼舞,邊關的號角戍月,甚至後世評說,大晁朝一個時代的繁華都在王公們小小的酒杯裡,而大晁的屈辱與不甘,也在這小小的酒杯裡。
當時的朝廷已經涇渭分明的兩派,以縉王為首的主戰派和以蕭相為首的主和派,而太子……恐怕只有杜荀正這個老頑固才會相信他是權利的中心,由於邊關不斷失守,流民不斷北下,融入這東闕城中,情勢變得越發混亂起來。失了天然屏障,城中的貴族王公鬱郁不得安,開始謀劃著遷都的事宜,終於於永熙十三年,由蕭無庸為首的蕭黨正式提出。
所有的矛盾終於被毫無遮掩的擺上案桌,情勢一觸即發,之後的事情,不僅改變了王公貴族的命運,也改變了大晁朝數百萬百姓的命運,當然,還有申屠衍的,鍾簷的。
☆、第四支傘骨·承(上)
這個世界上,平白消失一個人不奇怪,平白消失一群人,卻是不尋常的。
申屠衍望著那兗州城門尋思了一會兒,從他思考範圍內實在是難以找到答案,忽然聽見前方有孩童的嬉鬧聲,他慢慢走去,那城門下面竟是兩個頑童在鬥蛐蛐兒,而圍在一旁的女子低眉垂髮,似乎很專注,好像全世界都比不上這兩隻蛐蛐來得有趣。
“你在幹什麼?”申屠衍不禁黑了臉孔,“這城裡這麼亂,還到處亂跑?”
秦了了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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