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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打起來也不那麼容易。
天色逐漸暗下來,戰爭卻遠遠沒有停歇。
每當申屠衍的部隊靠近城門,便會湧現新的一隊弓箭手,箭落如雨。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申屠衍的額頭上滲出冷汗來,他知道,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旦援軍過來,他們就再也沒有得手的機會了。
號角響起,“繼續進攻!殺進城去!”他呼喊著,率先衝到了城門下,四根巨木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城門,約莫半刻鐘後,終於撬開了一條縫隙。
可是城門開啟以後的場景卻讓所有計程車兵大吃一驚,不是一波一波湧過來的敵軍,而是用麻繩綁成一排又一排,擋在大開的城門前。
——他們竟然用百姓做人肉牆!
瞬間,所有計程車兵都愣住了,因為要顧忌著百姓,投鼠忌器,所以進攻也變得不那麼兇猛了,戰事變得更加嚴峻。
城門上忽然飄下火光來,起初是星星兩兩的幾支,到了後來,竟然是漫天滿地的箭雨,照亮著這片天地。
申屠衍撥開朝他襲來的幾支火箭,踹了踹馬肚子,道,“敵軍負隅頑抗,但終究是無帥之軍,一盤散沙,何足為懼!”
士兵們聽到這句話,紛紛回頭去看他們的將軍,他立在高高的戰馬上,舉著大晁的旗子,旗子上血跡斑駁,是敵軍的。
那是他們的將軍,也是他們的信念。
士氣被鼓舞起來了,雖然這場戰異常艱難,但是,他們知道他們為什麼而來,也知道他們是為什麼而戰。
這一股士氣持續了半個時辰,天已經全黑起來,黑暗中聽覺的感官被放大,他忽然聽到那遠處地平線下如雷霆般的馬蹄聲。
“誰說他們沒有主將!他們的主將在這裡!當然,也是他們的王!”其聲錚錚,立在耶律躂魯前面的男子,俊眉星目裹在黑色貂裘之下,優雅地如同信庭漫步的豹子。
一回首,全軍皆驚。
申屠衍仍舊在馬上,手心上滲出了冷汗。
——他知道,他們之間的戰爭,雖然還沒有開始,可是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第八支傘骨·起(上)'
鍾簷本來是要繼續北上的;但是卻被一件事情絆住了腳步。
那一天;甚至郭管家已經把他送到了朱雀橋上;他們互相說了再見;郭管家說;“你安心的去吧;我會替老爺夫人,還有小姐;好好守好這間宅子的,我死了,還有我的孫子,我們郭家,世世代代都會守下去。”
鍾簷看著老人的神情;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心裡不忍,“郭伯,其實小妍她……已經沒了,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其實我也猜到了。”老管家見這次鍾簷回來,遲遲不吭說小妍的下落,也從沒有提起小妍的任何事,應該是心中有數了,“可是老爺的這一輩子,留下的東西,能夠證明他這樣的一生的,也只有這間宅子了,所以我要守住,別人都忘記了,至少我要讓我的後人們都知道,大晁,曾經有這樣一位賢臣。”
“我們都不會忘記。”鍾簷重複著,握了握老人蒼老的手,然後,轉身離開。
和杜荀正不一樣,朝局怎樣,他無力去力纜狂瀾,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啊,人間的愛恨嗔痴,他都佔全了,俗人一個。他知道,他要去找不是大晁的將軍,而是他的媳婦兒,那個說回來就要和他成親的人。
可是他還是沒有走成。
原因無他,能夠阻止他去找申屠衍的也只有一個原因,皇命。
宮人是直接在朱雀橋下攔下他的,他將腰彎得很低,低得幾乎看不到眉眼,“你是鍾尚書之子吧,殿下有請。”
鍾簷疑惑,知道他前半生身份的人,大多都不在了,那個口中的“殿下”是怎麼知道的,他心中雖然疑惑不情願,但是卻不敢明著面兒違抗旨意,就跟在他的後面,走過重重殿閣,終於走到了那四面的皇牆之內。
——在皇權面前,他和他們,更多的人,輕如草芥。
他們一路走過來,草木幽深,卻沒有什麼人,他想,他們興許走的是小路,他並沒有抬頭看,宮裡的華貴的朱門亭廊也不過是一個住人的小格子。他也是這樣被人領著,走進了一個小格子裡。
這個庭院不大,甚至十分寂寥,完全沒有其他宮殿裡的精緻,甚至讓人覺得,這僅僅是隱於山野的隱者的居所。
白衣披髮的男人轉過頭,對他笑了一下,鍾簷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他不是沒有見過模樣好的郎君,便是申屠衍之流也是長得好的,可是眼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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