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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幾分異色,“瓊詩,瓊詩已是知道了?”
“知道了什麼?”梁瓊詩挑眉看了看提著利刃,離自己不過十步計程車卒,笑意深了幾分,“知道思平與瓊詩要葬身於此?”
“嗯……”許昭平低頭笑著應了聲,待抬頭,面上卻是一派雲淡風輕,“並不是那般。”
“那是哪般?”梁瓊詩的餘光瞥著君王,手指逡巡到君王的頭上。
“不過是思平一人……”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許昭平端好君王的威儀,等著最後一刻。
身為帝,即生為帝,死亦為帝,斷不可因宵小而壞了王氣。
且瓊詩尚在身前,何懼?
思及此,許昭平單手撐地,欲站起來。
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話還未落,便被堵住了嘴。而後是頭上一輕,轉眼,便被身前人壓到了芳叢裡。
“思平……”
當所愛的重量落到自己身上,許昭平本能但想推開,時辰不對,地點似乎也不對……
可人似乎……
許昭平未來得及多想,腰帶卻已被身上那人解了。
“瓊詩……”
“不要喚我瓊詩,要喚我三娘……”梁瓊詩伸手遮住許昭平的眼睛,狡黠地瞥了一眼慢慢朝著她們聚攏的賊兵,嬌笑道,“你個討債,莫不是隨著大官瞎霍霍上癮了?”
“嗯?”許昭平看著梁瓊詩身後漸漸泛白的天,有些不明她在講些什麼。
“你不過是個婦道人家……學什麼道臺!”梁瓊詩裝模作樣的伸著手指,指著君王的額頭瞎罵一通。
待罵罷,隨即俯身又俯到君王的唇上,堵住君王要開口的話。
聽著耳邊的風,許昭平知曉她先亮明身份,省著誤傷的計劃已落空。
投鼠忌器,她需要想對策來防著那群士卒……
但……
柔柔的細聲,唇上的溫軟,許昭平隔著瓊詩的手,靜靜的思索了片刻。待想清利弊,她眸中的渾沌便不再,轉而伸手環住身上人的後腦,閉眼佯裝與身上之人沉溺在最後的歡愉之中。
“何人在此?”暴烈的悍氣,讓許昭平本能手臂下滑環住梁瓊詩的腰,迅速轉身。
“思平?”梁瓊詩一語未盡,便被嵌入君王身後的長戟驚得失聲。
“無礙……無礙……”發覺懷中人被驚得失了血色,許昭平輕挑著伸手把梁瓊環到懷中,“若是寡人去了,你可不許哭!”
梁瓊詩僵著身子,看著君王身上淌下的血墜到自己指尖,半天發不出聲。
但她把求助的視線投向四野時,發覺四周計程車卒除了呆愣還是呆愣。
“沒看見她要死了麼?”梁瓊詩伏在君王肩頭時,終於哭著喊出了一聲。
“咦,不過是死個娘們,有什麼好嚎的!”為首的將領橫了梁瓊詩一眼,“你們倆娘們有看到一個男子路過嗎?”
“歹人!你沒看到她……”梁瓊詩喃喃自語,她的眼中,除了君王再也容不下半個人。
眼前人顧不得旁人,她許昭平卻不得不顧,“瞎說什麼,怎麼能把軍爺喚歹人!”
“咦,這小娘子倒是挺識相?雖然嗓子硬生生的像個男人。”
“軍爺說笑了。”試到長戟從自己的背慢慢撤了出去,許昭平的唇邊浮起幾絲涼薄的笑意,自己的命許是保住了。
可縱使留下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改變她遇到了一群不長眼的東西。
凝望一眼淚眼朦朧的佳人,許昭平心道,此次若是能死裡逃生,定是要讓他們好好受受軍法,手卻已攀到了梁瓊詩臉側,輕輕幫著她拭去了懸在面頰上的淚珠,“莫哭,妝已是花了。”
“妝算什麼……”梁瓊詩握住撫到自己面上的手,正預備著開口,卻覺面前一涼,一柄帶血的長戟橫到了她與君王之間。
“沒聽到軍爺和你說話麼!”耳邊的暴喝沒有壞了許昭平的心情,但入目的長戟卻改變了許昭平的思路——待發覺兵刃橫到自己眼前微微低過頭後,她才卻發覺滿頭的青絲已盡數垂到了臉側。
時間彷彿凝滯了。
風輕輕的吹著許昭平的青絲,讓它自由地拂過樑瓊詩的面頰。
“思平……”梁瓊詩輕笑著捂住君王的嘴,“我看到太陽了!”
“太陽有啥稀奇的!老子問你,聽到軍爺說話了麼!”漢子暴戾的聲音不曾阻隔二人的視線,許昭平忍痛轉身朝著日出的地方望了望,也隨著輕嘆了聲,“是太陽……”
“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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