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壓迫著陳永仁的東西。
他們兩個並不是經常地住在一起,但是偶爾間歇,兩人會一塊休息一晚,或者在陳永仁家,或者在溫子君家。時間短的時候,溫子君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但是時間長了以後,溫子君發覺了陳永仁的異樣之處。
如無例外,陳永仁基本上晚晚都在發噩夢。
他發噩夢的時候並不可怕,但樣子很嚇人。
整個人很規矩的平躺在床上,兩隻胳膊放在兩側,雙腳併攏,頭部衝上。全身緊繃,手握拳,太陽穴那裡冒著青筋,嘴唇緊閉,牙齒幾乎咬的咯咯直響。
——就像是有人綁住了他的手腳,捂住了他的口鼻,讓他不能亂動一下,多說一句話。
有時溫子君拍醒他,陳永仁睜開雙眼望著她的眼神……
溫子君嚇得彷彿心跳都要停止。
後來也許是被他發覺到了什麼,陳永仁減少了跟溫子君一起入睡的次數,就算是兩人一起做過什麼之後,陳永仁也是溫子君睡著之後再離開。
溫子君用了很多辦法讓陳永仁留下,因為她清楚,除了她這裡,這世上再沒有能讓陳永仁覺得安穩的地方。她或許什麼都做不到,但至少也希望他能睡個好覺。
大概是老天顯靈,陳永仁開始呼吸平穩的入睡。
這讓溫子君有些欣慰。
然而某一次機緣巧合,她看到陳永仁模樣痛苦的在不停地用頭撞牆,而他身邊的古惑仔連眉都沒皺一下,對這種自殘的行為完全習以為常。
第二天陳永仁見到她,她問怎麼回事,他回答是打架打的。
晚上,溫子君閉上眼,強迫自己裝睡,她等了又等,大約半個小時以後,陳永仁輕手輕腳的挪動了一下身子。
透過眯起來的縫隙,溫子君看到他枕著雙手,雙眼茫然的望著天花板。
此時的溫子君終於明白過來,“二五仔”這個名詞到底給陳永仁的生活帶來了什麼。
她閉著眼睛,同陳永仁一樣,過了一個失眠的夜晚。
早晨,鬧鐘響起,她睜開乾澀的雙眼,跟著拍了拍閉著眼睛的陳永仁,如同沒事人一樣的對著他道早安,跟著兩人開始洗漱,穿好衣服,吃完早餐,各自離開。
那一天,溫子君在上班的路上,坐在公車裡,嚎啕大哭。
——
早就說過,溫子君其實並不喜歡哭泣,不僅僅是因為“哭泣”代表著軟弱,更多的還是因為,哭泣這個動作除了緩解情緒,對於改變現狀沒有太大的用處。
相比較來說,溫子君更喜歡將想法付諸於行動。
這幾年,Mary沒有再頻繁的找她,兩人只是很平常的不時出來吃個飯,談談天,內容不著四六,基本上都與黑XX無關。
九一年七月十四的那天,Mary胸有成竹,似乎很想讓溫子君跟著她,跟著韓琛做一番大事業。現在卻像是鬥敗了的公雞,只談風月,無關正事。
尖沙咀這個黃金地,倪坤走了,還有倪永孝,如果那一年沒有倪永孝,韓琛是否真的會成事?溫子君對此表示很懷疑。
可是Mary大概是不會懷疑的,聯想到那天Mary的表現,讓溫子君很難不產生什麼猜測。
正因為如此,她更加不能加入Mary,倪坤無論怎樣,都是陳永仁的親生父親。
溫子君不能加入Mary,並不代表她不能假如倪家。
很多時候,很多事都是可以聯絡在一起的,只是端看你怎麼看而已。
陳永仁很優秀,這點不可否認,但是不是警察局裡那麼多的學警就只有陳永仁一個優秀學員?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可為什麼要是陳永仁,為什麼非陳永仁不可。
溫子君唯一能想到的,跟陳永仁有聯絡的,就只有倪家。
黃志誠在下很大的一盤棋,陳永仁是他手上的棋子,想要這局贏,不一定要幫棋手支招,作為另一個棋子,也並無不可。
只不過溫子君不喜歡做被人掌控的棋子,她更喜歡自我支配,哪怕是作為一個棋子。
——
“你怎麼樣?”探監室裡,溫子君拿起電話問。
陳永仁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甚至有些破相的臉,對著話筒道:“沒事。”
沒事,永遠都是沒事,無論是胳膊脫臼還是斷掉肋骨,陳永仁的回答永遠都是沒事。
溫子君有的時候真的很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他在想什麼。
但是她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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