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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路順風。”
“那是當然。”林少湖向老頭兒鞠了個躬,掀開地窖的隔熱簾走了出去。
老頭兒望著直髮呆,問學生們:“大半夜的,他去哪兒?這姓楊的還開膛破著肚呢,雖然還有別的技師在,但法醫都這德行?”
※※※
數日後,重慶。
“嘉陵江、長江、解放碑,”林少湖止步,回頭,“別躲了,你們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
大叔與豹子從電線杆後訕訕地出來,大叔抽打豹子,埋怨說沒事長這麼大的頭做什麼,你看一下子就暴露了。他告訴林少湖:“哪裡哪裡,順路而已。”
林少湖說:“我要去歌樂山。”
“巧了,”大叔說,“我們正好也要去。”
“我突然想過江。”
“哎呀,真是無巧不成書,”大叔說,“我們也要過江。”
“看看時間……還是先吃飯吧。”
“哎呀,少湖知音也,我們也要吃飯。”大叔說。
林少湖挑起眉毛:“我看出來了,你們沒錢吃飯了。”
豹子賭氣說:“本來有錢,結果全被他搶去買了個破罐罐!”
“你懂什麼?”大叔憐愛地撫摸著懷中那隻醬菜缸,然後對林少湖諂笑:“吃什麼?”
有什麼吃什麼,反正什麼都是辣的。
林少湖從第一口就開始嗆咳,咳了五分鐘還沒能嚥下去。
“經不起考驗!”大叔搶過他的碗,“拿來給我!”
碼頭上濃霧瀰漫,小食攤子就擺在江灘上。來來往往的挑夫棒棒,赤膊光腳,精瘦而健壯。他們扎著麻繩,提著扁擔,沿著溼滑的石階下來,向老闆買上一碗酸辣粉,呼嚕呼嚕灌下去,發一頭大汗,酣暢得很。
大叔坐在一條三腿板凳上依樣畫葫蘆,自我感覺豪爽極了;豹子直噴粗氣,對林少湖張開嘴,問:“在不在?舌頭還在不在?”林少湖斜斜看他一眼,豹子打個激靈,躲到大叔身後。
小食攤老闆說:“霧散了,快開船咯。”
林少湖迎著江霧,看見隱隱綽綽的山城,感慨說:“水墨畫一般。”
大叔說:“你看是潑墨山水,當年我看,可是生死場。”
林少湖問:“你來過?”
“是抗戰。”大叔說,“南京淪陷後,師父帶著我從水路逃到重慶,結果一來就趕上了大轟炸。當時也是夏天,我們坐著一隻小舢板,在江中心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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