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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倆錯了,快給豹子老兄道個歉,表示一下牢固的階級友誼。”
於是在距離豹子鼻子僅十厘米處,在門洞大開散發著陰冷氣息的墓室口,在一盞昏暗的電燈泡下,老黃努力咧開它的三瓣嘴,艱難地、痙攣地、扭曲地笑了。
豹子眼珠子往上一戳,又倒了下去。
夏明若默默地把貓收回來,看著大叔,大叔於是默默地把豹子踢到一邊。
聽見聲音的考古隊員已經下來了,老頭兒也在其中,問:“怎麼了?”
楚海洋無力搖頭:“沒什麼。”
老頭兒於是讓人把不省人事的豹子抬出去,自己和周隊長留下準備進墓室。
夏明若挺擔心他:“您沒問題吧?這兒挺缺氧的。”
“唉!”老頭兒說,“缺氧易忍,心癢難耐。走!”
楚海洋一手提燈,一手拉線,小心翼翼地邁進了門檻,第一眼便看見了地磚上的盜洞出口。
老頭兒輕輕咳嗽嘆息:“自古及今,未有不亡國者,是無不掘之墓也。”
大叔又是搔頭又是抹臉,無辜的眼睛四下裡亂看。
隨後,千百年的黑暗與冰冷被漸漸驅散,雄渾、沉鬱而大氣,屬於那個盛世的畫卷在人們面前徐徐展開:
壁畫,征戰圖。
沒有了著緋袍、仰首前視的男侍,沒有了梳螺髻、長袖白衫的女侍,甚至沒有菩薩,沒有蓮花,沒有彩雲飛鶴,只有巍巍的儀仗、追風的駿馬、雪亮的刀、密集的箭、牢固的城牆、黑壓壓如雲般的戰士。
東西壁還繪有戟架,塗大紅顏色,各插有九戟,戟上有獸頭幡。
“十八戟兵器架,”夏明若低聲說,接著指指墓頂,提醒,“星圖。”
券頂上遍抹白灰,其上用藏青色描繪著深沉天空,用白灰點綴繁星。圓心為天樞,圓心外有小圓,內刻紫微垣,計有華蓋、帝、後、太子、庶子、北斗;再外面,周布著二十八宿。
老頭兒收回視線:“這是隋墓不會有錯了。”
夏明若問:“為什麼?”
“你看到中間的天樞沒有?這說明當時的北極星就是天樞,”老頭兒示意楚海洋把燈舉高,“而天樞代替帝星成為北極星的時間,學界一般認為就是七世紀初,隋唐之際。”
“不過呢……”老頭兒環顧壁畫,撓撓光腦袋,“這墓真是元德太子墓?……哎!老周!”
“啊?”周隊長正被滿室的精貴明器晃得眼花。
“誰第一個說元德太子葬於此的?村口的刻石嗎?”老頭兒問他。
周隊長搖頭:“不是,那石頭上僅僅刻著隋代的佛經。本地有太子墓的訊息是村裡老人說的,後來有人在民國時期編纂的縣誌裡也找到了記載。”
“縣誌?”老頭兒想了想,“值得商榷啊。隋唐代對早逝的太子有‘號墓為陵’的說法,而有關帝陵的情況則屬於凶禮,凶禮自古以來,就不大在文獻上記錄,縣誌又是從哪兒得到的訊息?”
這個周隊長就不知道了。
老頭兒聳肩,向耳室走去。耳室有兩個,分佈在墓室的東西兩側,隨葬品是琳琅滿目,叫人眼花繚亂。東耳室券門,穹隆頂,裡面大多是精美的兵器馬具,光金銀質鑲珠寶象牙的馬轡就有數副;西耳室結構與東邊一樣,主要是一些飲食器,銀壺瑪瑙盅水晶杯之類。
大叔落在後頭,捂著眼睛不肯看,夏明若咯咯壞笑,大叔便摸著心口喃喃:“痛啊,好痛啊。”
人人都有些激動,腳底下打著飄,嗓子像被堵住了般說不出話來。周隊長放光的臉,老頭兒鋥亮的頭,尤其熠熠生輝。
但老頭兒畢竟是大家,見過世面,轉一圈便平撫了心情回到墓室,指著墓室北面那扇小門說:“後室,屍身在裡面。”
可這扇門卻讓人犯了難。
門有閂,大叔看了看說根本不復雜,就是一上下扣,只要把閂石往上推開就好。但特殊之處在於其石門板嚴絲合縫,連刀都插不進去,僅在門縫中間鑿了個小圓洞。
“這也算是個機關了,”大叔解釋說,“拿一根粗繩,一頭繫著裡面的門閂,另一頭穿過這個洞落在前室。等到關好門,一拉繩子,門閂便落下來了。”
“開得了嗎?”楚海洋問他。
大叔皺了眉頭:“說實話,洞的上下間距太小,工具使不上力。”
夏明若咦了一聲,突然把胳膊伸進洞裡:“這有何難,直接撥開不就得了。”
楚海洋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其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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