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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嘛,豹子向來連睜眼瞎話都信。”
“不謀而合啊,”夏明若裹緊了軍大衣緊跟他,“我也覺得老黃就在這個方向,好歹養了十年的貓了,行為模式我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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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行為模式這種東西很難說,比如此時的營地中,老黃正從炊事員古力姆的挎包裡往外鑽。
古力姆拎著老黃的後脖子,憋足了力氣在它腦袋上練彈指功:“阿……阿囊死給!貓(第二聲)的麼找死!我佛(說)兩根胡蘿蔔子(這)麼重?!原來都四(是)你的緣故!”
老黃波瀾不驚地忍受著,因為它是一隻做大事的貓。
至於豹子,更是哪兒也沒去,只不過和睡袋一起被沙子埋了。十幾分鍾後,他們重新團結回楚海洋周圍,後者才驚覺大叔與夏明若已經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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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古荒大漠,這樣的沙丘小得可憐,高度也不值得一提,可真要憑著人的腳力往上爬,又是要命般艱難。尤其是大風呼嘯黃沙流動,兩人幾乎是一步一跌,大叔乾脆解下腰間的麻繩,把兩人系在一起。二十分鐘後他們到達坡頂,張望著近在咫尺的雅丹群。
大叔指著百米外的峽口喊:“昨天晚上本來想在那兒紮營,但嚮導們堅決不同意!因為兩面沙崖太陡,而且也不是必經之路!別信你是沒來過沙漠,其實風沙比什麼汽車坦克都要厲害,真是壓死人不含糊,你看咱們腳下,剛踩的沙坑,小半米深,可眨眼就被抹平了!”
夏明若仍然在唾沙子:“呸!……哎喲,嗓子都痛……好歹出發前我還花了半個晚上把《土壤學》和《沙漠研究》看了!”
“啥?紙上談兵!羅布沙漠啊,那冬天就是和塔克拉瑪干不一樣,和內蒙那邊的也不同,風特別大,”大叔擺擺手,喊道,“行了,回去吧,看樣子撲空了!”
夏明若彎腰不停咳嗽,懷裡的手電掉了。
話說這人全身上下也就這隻手電值錢,光束集中,且照程極遠。原本屬於學校裡的俄文老師,往上可以追溯到抗戰勝利後蘇聯紅軍控制東北時期。他撿起手電來無意間擰亮,峽口附近便有東西一閃而過——也就是那麼零點幾秒,卻叫兩個人都看見了。
“反光?”夏明若不確定地問大叔。
“拿來。”大叔接過手電,再細細一瞧,又什麼都沒有。
兩人各自愣了一陣,隨後不約而同地往峽口方向衝,大叔邊跑還邊有意見:“想不到你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
夏明若冤枉死了:“舅!我拴在你身上呢!”
“哦!哦!”大叔趕忙停下,夏明若一時剎不住撞在他後背上,兩人稀里嘩啦一口氣滾到了沙丘底。再爬起來,夏明若磕到了,灌了滿鼻腔的血,他使勁兒地捂著,鮮血便沿著指縫一滴一滴落在黃沙上,結成一個個暗色團塊。
大叔託著他的下巴讓他仰頭:“年紀輕輕,倒病懨懨的!你他媽豆腐做的吧?”
夏明若最不愛聽這話,甕聲甕氣地反駁,大叔用髒得結了板的衣袖替他擦血,左右開弓動作頗為粗魯:“我說乖乖,舅舅可比不得你爹孃,忍著些。”
夏明若被他擦得滿臉生痛,嗷嗷叫著說:“行了行了,心領了。”
大叔便空出手來解繩子:“你先回去,我馬上就來。”
夏明若含糊地拒絕,表示沙漠廣袤,掩藏有大量的古代人類活動遺蹟,散落文物之多,相當驚人,碰見不撿,那叫瓜娃子。
大叔說:“我還真沒罵錯你。”
夏明若催促他快走,一會兒又問:“這血怎麼止不了啊?”
大叔指指鼻子說:“因為裡面有沙,被沙子磨著哪有不出血的道理。”
夏明若咕噥:“偏巧我就是鼻黏膜最脆弱,算了,不想它就得了唄,舅舅快走。”
說也奇怪,一下沙丘,就有股橫風推著他們跑,兩個人是連滾帶爬跌跌撞撞,互相攙扶著好容易才到了峽谷口,要不是穿得厚重,早就報銷去半條命。一路上大叔都亮著手電,那寶貝彷彿輕易不肯露出真面目,反光點時隱時現,近到跟前,又看不見了。
大叔將手電咬在嘴裡,抽出靴子裡的匕首朝沙裡迅速地插著,夏明若也顧不得什麼血了,觀察得極為專心致志。大叔緩慢地向前移動,突然刀尖隱約傳來“叮”一聲,似乎碰見什麼硬東西。
大叔扔了匕首就往下挖,只挖了不到十厘米,無比鄭重地舉出了一隻白酒瓶子。
酒瓶子上標籤仍在,正面:大救星二鍋頭,63°,北京·通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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