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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證有。”
結果跑去一問,果真不錯,就在赤奢水對岸數里,還剩一米來高的土墩。
西塔的稍矮一些,是佛塔。佛教進入西域的時間很早,大漠古城中或多或少都有佛教痕跡。赤奢城中佛塔高十米,原先肯定要更高些,但還沒塌就是個奇蹟,大概是因為它是由夯土建成,幾乎是實心的,土坯中又夾雜著蘆葦、胡楊、紅柳等草木纖維。還有個重要原因是此城廢棄已久,避免了人為破壞。比如吐魯番附近的一些古蹟,壁畫人物的眼睛早年間就被摳掉了,因為當地居民相信異教徒的眼睛會帶來災難。
佛塔外方內圓,四周還看得見原先回廊的牆基,蓮花底,覆砵頂,屬典型的火襖教與佛教建築結合體;塔上部有小門可以進入,但進去後空間侷促,只能一個人蹲著。塔內四壁的彩繪大部分都已經剝落,就剩下角落一小塊,細看帶著點兒犍陀羅風格,人物眼睛畫得有些像貓,瞪得很大,看起來精神奕奕;正中央設有神龕,有彩塑釋迦摩尼像一尊,小佛十餘尊,風化不太嚴重。
右手邊還有一尊半人高的小神像,楚海洋提著煤油燈看了半晌,探出頭來說是毗沙門天。
眾人圍在塔下,齊刷刷地仰著腦袋:“確定嗎?”
“確定,”楚海洋說,“他腳底下踏著惡鬼呢。總體來說,這尊神像儲存得最好,是石像。”
豹子悄悄問:“毗沙門天是誰?”
夏明若擺個造型說:“佛教的北方護法神,在咱們那邊就是託塔李天王。”
“明若別亂動,掌好燈,”錢大鬍子正在繪製塔內簡圖,便喊,“毗沙門天什麼樣?描述一下!”
楚海洋便回答:“還是印度神模樣,穿及膝鎧甲,脖頸手臂有飾物。”
“腦袋呢?”錢大鬍子問。
楚海洋便把神像腦袋舉出來,揚了揚。
“再告訴您一個好訊息,它腦袋與身體間的斷裂口還很新鮮,然後,”他又伸另一隻手,“我在地上撿到了這枚彈殼。”
錢大鬍子愣住,楚海洋滿臉苦笑地爬下塔,把彈殼放在他手上。錢大鬍子立刻扔了筆,抱頭號叫起來。
楚海洋嘆氣:“人生真是充滿了衝突與巧合。”
夏明若介面:“就像那個鬱熱逼人的雷雨天。”
楚海洋看看他:“四鳳。”
夏明若說:“萍。”
楚海洋問:“我們怎麼辦?”
夏明若捅捅大叔:“樸園,我們怎麼辦?”
大叔說:“還能咋辦,回去睡覺!”
眾人歡呼雀躍,一鬨而散。大鬍子踉蹌幾步,仆街。楚海洋和夏明若只能迴轉,架起師尊,曳地而走。
隊員們搭起四面透風簡易棚,點燃枯柴垛,架起大鍋燒洗澡水,一時間火光熊熊,群魔亂舞。大鬍子縮在陰暗處嗚嗚嗷嗷地哭,楚海洋安慰他:“沒事兒,壞了再粘嘛,咱們不就是幹這行的嘛!”
大鬍子說:“冤有頭債有主,這筆賬就記在武警邊防部隊身上,此仇不報,我非——”
“要報您去報,和我沒關係。”夏明若說。
大鬍子說他:“破孩子!一點兒正義感都沒有!”
“行啦,明天再說,”楚海洋把鬍子扔進帳篷,推著夏明若狂跑,“洗澡去!”
兩人衝到臨時澡堂前問:“輪到誰了?”
大叔熱氣騰騰,心滿意足地歪在帳篷裡抽菸:“沒輪到誰,冰塊數量有限,所以基本靠搶。”
楚海洋聞言趕忙脫了大衣:“那就算赤了膊也要搶到啊!別信!一起上!”
夏明若歡叫,緊跑幾步一腳蹬飛了古力姆。
大叔抽菸,搖頭,與老黃閒聊:“嘖,他這到底是什麼妖怪變的?下午還差點兒凍死呢。”
老黃思索一番,喵喵數聲。
大叔說:“哦,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
※※※
這裡與北京有近兩小時的時差,生活也應該晚兩小時開始。但取冰的隊員天不亮就冒著嚴寒與滿天星星出發了:昨晚得意忘形,冰塊告罄,為了生存只能再去一次湖邊。
夏明若也醒得很早,笑容滿面地走在最後一個,緊跟著豹子。豹子對他和老黃充滿戒心:“你想做什麼?”
夏明若說:“想去看看烽火臺。”
豹子問:“海洋呢?”
“還在睡,”夏明若說,“不帶他。”
豹子一驚,拔腿便跑,夏明若問:“幹嗎?”
豹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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