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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拿來給我!”
她是個女人家,有貴重東西總是鎖進五斗櫥,再鎖個房門,這也是農村人的習慣,防君子不防小人,所以只過了一夜鑰匙就被偷了。等大夥兒發現了去檢視,保險箱倒是鎖得好好的,只是裡面的虎型漆盒和銅鏡不翼而飛。
王月香嚇得一屁股蹲兒摔在地上,高喊著:“報案,快報案!”夏修白和夏明若帶著無奈又好笑的神氣看著她,說:“真報案?你不後悔?”
王月香罵道:“你們父子倆真不是好東西,平時發發神經就算了,這時候還來開我的玩笑!”
小史也十分慌張,問夏明若說:“怎麼?你們有線索?”
夏明若說:“那還用問,如果不是王新拿的,我就跟我媽姓!”
夏修白趕忙說我也跟我媽姓,我媽姓白,“白修白”這名字可真夠讓人羞愧半生的。
王月香不相信:“王新挺好一孩子,不可能幹這事兒。”
這時候,茶場工人都陸陸續續來上工了,王月香挨個兒問她們有沒有看見王新。其中有個婦女回答:“王新?六點多鐘我就在路上碰見他啦。他揹著一個大旅行袋,我問他幹嗎去,他說是你讓他去縣裡買東西……出什麼事了?場長你臉色不太好啊?”
王月香擺擺手,面色蒼白地坐下,滿頭的冷汗。老會計總覺得錯在自己,在一旁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李長生的學生們七嘴八舌討論,有的說事不宜遲趕快去追,那兩件東西可是國寶;有的說此地離縣城有八十公里,還都是山路,沒有車難道走路去追,等我們到了縣城,國寶都說不定到香港了;還有的說當務之急是趕緊保護古墓,如今訊息已經外洩,不出一週,必定有盜墓賊追隨著王新的腳步前來。
提到盜墓賊,夏明若心念一動,他輕拉夏修白說:“爸,我出去一下,可能晚上也回不來。”
夏修白問:“去哪兒?”
夏明若說:“您別問,到時候就知道了。”
夏修白心想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主意,便點點頭說:“去吧,小心點兒。”夏明若回房穿了雨具,揣上幾隻冷粽子便出了門。
那幾個還在爭著,爭來爭去也沒個結果,夏修白說:“行了,先去打電話吧。”
王月香尖叫:“不能報警!我就這一個本家侄子!說不定還不是他,說不定他是一時糊塗!”
“行行,聽你的。”夏修白說,“但是總得告訴李老一聲吧。”
好在王月香還算識大體,讓一名茶場工人帶著幾個學生,在大路上攔了輛拖拉機,奔鄉里有電話的地方去了。夏修白走出宅院大門,遠遠地望見夏明若在對面半山腰、新石器遺址的那塊平地上站著,撐著金黃的油紙傘,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夏修白喃喃:“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玄乎了。”
細雨迷濛。
只有夏明若知道自己在幹嗎,他在等人,而且那兩人不負所望在夜裡出現了。
豹子先看見的夏明若,放開嗓門喊:“鬼啊——!”
“噓!別驚動了我伯孃!”夏明若飛快地捂住他的嘴,“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還這個脾氣?你見過穿海魂衫的鬼嗎?”
豹子扯開他的手:“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嚇人!三更半夜蹲在荒墳上,你什麼意思啊你?!”
夏明若不理他,轉向宇文驥:“舅舅,出事了。”
怪大叔依然叼著手電,對他招招手,引著他七拐八拐鑽進了師徒倆臨時搭建的窩棚。大叔關了手電說:“河裡撈上來的東西讓人順走了?”
夏明若說:“唉,您真是冰雪聰明,但您老跟著我們想不勞而獲也不是個事兒啊。”
“此言差矣,我是雅賊,繼續幹這個是為了找東西,不為錢財。再說了,咱們也算是統一戰線,你在明我在暗,互相關心互相幫助。”
他問:“海洋去哪兒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夏明若作驚訝狀:“你不知道?楚海洋死好幾年了!”
大叔一臉嚴肅:“別信,我要不是前天還在報紙上看過海洋的照片,這回絕對被你騙了。”
夏明若沒好聲氣地說:“那你明知故問個什麼?他讀研究生去了,真他媽浪費教育資源。”
“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說吧,什麼事?東西丟了怎麼不報官?”
“要是能報官,誰還來找您啊。”夏明若說。他細細說了前因後果,特別提到了李長生開虎形漆盒的情形,說是隻開了一絲,又趕忙合上了,還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