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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殷展對你的感情這麼深,你八成是他的命定之人,與其一直這麼在意,不如就讓他照一照,也能徹底消除疑慮。”
唐攸垂眼捏著白絨獸的小爪子,沒有開口。
他們都以為他是怕殷展照完鏡子後不是他,所以才會不安,而事實上他已經確定自己不是殷展的命定之人了,不然菩提鏡為何能給出一個無解的答案,若他的命定之人就在冥界,又怎麼能是無解?
他也不想在意,他也一直相信著他和殷展的感情,可殷家人形容對命定之人的感覺的那些話還是讓他有些動搖。若未來真的有一個人出現在殷展的面前,並且殷展不可抑制地被對方吸引,他再苦苦糾纏,那也太難看了。
樂正逍看著他:“小泓?”
唐攸說:“我想想。”
樂正逍便又回到了先前的話題,問他要不要去找父母。唐攸思考一下,決定等定下日子再說。樂正逍點點頭,問道:“你是在家裡多住幾天還是去找殷展?”
唐攸自然是要去找殷展,不過他沒有立刻走,而是先去父親的書房裡轉了轉,一直待到傍晚才去落魂殿。
殷展這時剛剛忙完,見到他便把人拉進懷裡抱了抱,告訴他等忙完這段日子便回家和父母商量婚事。
唐攸不由得問:“如果他們不同意呢?”
“不同意我也娶你,”殷展扳起他的下巴親了一口,“這事你不用費心,都交給我,嗯?”
唐攸看著他,嗯了一聲。
殷展牽著他的手:“走吧,想吃什麼?”
唐攸說:“都行。”
殷展於是吩咐大廚炒了媳婦最愛吃的菜,陪他吃過飯,拉著去外面慢慢散步,晚上則揉進懷裡親熱一番,順便耍個流氓。
生活彷彿回到了往日溫馨的樣子。
殷展的行動力一向很強,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便開始著手準備婚禮的事。唐攸聽他詢問自己的意思,說了句都行。殷展挑眉:“別都行,這可是咱們的婚禮,說說你的想法。”
唐攸看了看計劃書,問道:“你要把洞房設在九川上?”
殷展愉悅說:“嗯,這樣不只能阻擋一大部分鬧洞房的人,對咱們還很有紀念意義,一舉兩得,多好啊。”
唐攸無言以對,半天只憋出三個字:“……弄張床。”
殷展立刻笑了,把人抱進懷裡舔了舔他的耳垂,壓低聲音玩味問:“不喜歡野戰?你先前可是一副爽得不行的模樣……”
唐攸面無表情按住他的臉推開了。
殷展抓住他的手親了一下,被這個話題勾得有些心癢,忽然很想看媳婦動情的神色,便將人抱回了臥室。唐攸一向抗不住他的挑逗,很快繳械投降,把自己完完全全交了出去。
夜漸漸深了。
旁邊的呼吸均勻有力,彼此面板貼著,既溫暖又甜蜜。唐攸睜開眼,藉著外面微弱的燭火打量殷展。這個男人長得很英俊,熟睡時完全沒有或高傲或流氓的味道,而是顯得特別安靜,很是吸引人。
他看了很久,伸手摸摸臉。殷展若有所覺,收緊手臂,把人又向懷裡揉了揉。唐攸微微閉住呼吸,見他沒有醒,又看了一陣,這才重新閉眼,但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越幸福,他就越不安。
只要想起那位尚未出現的命定之人,他便覺得頭頂時刻懸著一把刀,這段時間好像是偷來的似的,每日都活在“不知何時會失去殷展”的巨大的恐懼裡。有時他會想,不就是一個人麼,這世上誰離了誰不能活,可每當想起會有一個被命運安排好的人空降在他們中間,他就特別想殺兩個人。
再這樣下去,今後只要有生人靠近殷展,他便會想砍了對方,長此以往,總有一天他會變得連他自己都厭惡。
天命為何?
這個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既然活著,便不能白活這一遭。
殷展說要儘快處理完手邊的公務就當真很快,只用了三天便拉著媳婦回殷家了。
想當然,他的決定遭到了反對,不過殷父瞭解兒子的脾氣,見兒子這一回是鐵了心要結婚,終究沒說有什麼。長老們的反應很激烈:“這個先河不能開,你們想想咱們殷家的祖先,他是為何才立這個家規的?”
“就是,這要是有個萬一,不是害了人家孩子麼?”
“尤其那孩子還不是好惹的主……”
“對,我們知道他八成是命定之人,但總得照一照啊。”
“再說局勢已經越來越穩了,菩提鏡很快就能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