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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都不是什麼要緊事。”殷展繼續與他閒聊,做了評價。
脾氣好、有點呆、心思單純、容易滿足。
換成別人大概會喜歡吧?
可惜偏偏是他殷展的命定之人。
二人聊到傍晚,唐攸沐浴著夕陽,忽然問:“哥,你怎麼不練?來,我們一起深呼吸、抖葉子。”
“……”殷展再次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你練吧,我道行深,主要靠冥想。”
唐攸很崇拜,沒再打擾他。
夜幕降臨,彎月高掛。
二人如今是樹,雖然不休息沒什麼感覺,但有些習慣是改不了的。唐攸道聲晚安,早早便睡了。
殷展除去先前在冥界喝了一壺家族藏酒而睡飽了一晚,這些年就沒怎麼睡踏實過。他望著遠處模糊的山影,在漫無邊際的黑夜矗立良久,直到天色變亮才稍微有些睡意,竟渾渾噩噩做起夢來。
夢裡是熟悉的冥府。
大殿之上,冥主的聲音威嚴而充滿壓迫。
“你可認罪?”
四下裡寂靜無聲,忽明忽暗的燭火下,影子被拉得慘淡而模糊。殷展跪於殿前,感覺血順著額頭流進了眼眶,一片猩紅。他身上象徵冥界十殿主身份的長袍早已殘破不堪,但後背依然繃得筆直,抬抬眼皮,沙啞道:“我認。”
殷父長嘆一聲,別過了頭。
冥主垂眼盯著殷展,面容看不出悲喜,數息後緩緩開口。
“落魂殿殿主殷展,目無冥法,膽大包天,擅闖遊離禁地,損壞迴天法陣,殺害司南守鏡,罪無可恕,然念其事出有因,又曾在地魔道立下戰功,遂免除雷刑,削去一半修為,封其法力,打入無字牢,關押百年。”
殷展驀地清醒過來。
他已經很久沒做過夢了,尤其還是塵埃落定的夢,心頭不禁湧起一絲熟悉的自我厭惡感,他立刻不太爽地嘖了聲。
唐攸恰好睡醒:“怎麼了?”
殷展張嘴就來:“修煉到第九層,遲遲不見突破,我有點煩躁。”
唐攸總覺得他好厲害的樣子,安慰:“這種事急不得,要慢慢來。”
殷展:“嗯。”
唐攸不由得問:“如果修煉成人,你想做什麼?”
殷展說:“沒想好,你呢?”
唐攸思考一下:“大……大概會找份工作。”
殷展的思緒慢慢從陳舊的感情中掙脫,隨口問:“哦,什麼工作?”
唐攸想也不想:“送快遞。”
殷展:“……”
二人再次聊起天,唐攸察覺記憶裡多了一團模糊的白霧,想起穿越前說明書上寫著機器選擇的身體的原主人都是一心求死的,不存在奪舍一說,且只需睡一覺就能繼承原身的記憶。
那時他本以為是遊戲背景,並沒在意,直到現在才重視。
規則沒說對其他物種是否有用,雖然不清楚這棵樹是不是不想活了,但在記憶方面,如今經過驗證好像有點效果,只是沒太大的幫助……不過這條能起作用,證明系統沒有崩得太厲害,他設定了結束的時間,會有用麼?
他頓時苦惱。
彼時二人正聊到多久能修煉成人,殷展剛回答完幾百年就聽見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以為這小子是覺得太長,笑著說:“急什麼,慢慢熬唄。”
唐攸心想也只能這樣,將那點不安壓了下去。
周圍有不少樹,只有他們能交流,有點相依為命的意思。唐攸以前總在外面送快遞,現在不能動,覺得渾身難受,沒話找話:“哥,你開智比我早,碰見過好玩的事麼?”
“怎麼,無聊了?”殷展心想到底不比自己被關了百年的大牢,耐不住寂寞也算正常,說道,“來,哥給你講故事。”
唐攸來了精神:“好!”
殷展慢聲說:“有一個家族,因為祖上做了大貢獻,得了老天垂簾,因此子孫後代都能擁有一段幸福的婚姻……”他模糊了菩提鏡的存在,胡謅了點別的,但大意沒變。
“一代又一代,家族的人過得都很好,家庭美滿,事業有成,這代家主的一個兒子更是年紀輕輕便被封了將軍,那少將軍已到婚配的年紀,但因戰亂一直耽擱了,也就是在這時,他遇見了一個人,對人家一見鍾情了。”
唐攸下意識問:“這個人就是他的命定之人?”
殷展懶散地笑了笑,繼續說:“少將軍年輕氣盛,為人強勢,看上了便決定弄到手,好在對方也喜歡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