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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賀將軍的死表面上雖然只是讓大家一時間有些提心吊膽,而背地裡卻是叫李相連夜在自家的地窖中展開了一場緊急而又關鍵的會議。李相手下縱橫九家,如今在帝京中的除去賀將軍外只有五家,六個人圍著桌子坐了一圈,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下人提了一壺茶上來,此時已是夜半,那種詭異的沉默終於被打斷,卻是寧家先開了口,“你說賀將軍的死,會不會和方寫由有關?”
下人將茶都添上,身後另一個下人便端來了幾碟子點心,穆家用餘光瞥了一眼,“喲,李相,您家裡這兩個下人,可是長得一模一樣。”
李相難得清了清嗓子,“好了,我也不陪諸位打啞謎了。從前朝以來我清平國一直在打相權之爭,如今方寫由靠著那些個下三濫的手段與我平起平坐,卻是叫我不服氣的,可是話說回來,防人之心不可無,而方寫由更不是什麼安分之輩,賀將軍之死雖不能斷言,但其他幾家也務必提起注意來。”
寧家先點了點頭,“李相說的是,大家都是一根稻草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想百年前內閣制之時,首輔被扳倒,而我們寧家也幾乎慘遭滅門……幸而有寧煙苒老前輩軍功殷實,到之後才得以平反昭雪……如今局勢,就算是為了家族之事,也千萬要三思而行啊。”
眾人忙來附和,卻是最邊上的於家沒有講話。李相伸手止住了大家的議論,問道,“於賢弟,我倒願意聽一聽你的意見。”
於森宮是於家第三個兒子,此時也正是繼承了家業不到一年,論年齡也是方方二十出頭,被李相提到臉立馬就紅了起來,周圍幾家看到了,無不帶了點嘲笑的神色。
“稟告李相,森宮倒是有些不同的想法……”他紅著臉站起來,“今日森宮聽聞,方相似乎在大力攀附帝君面前的紅人楚大人,雖說楚大人沒有什麼爭權奪勢的想法,但是方相就不一樣了,若是他認為楚大人有些用處,他就必定會竭盡一切力量收楚大人為己用。而楚大人又不是什麼願意和俗人結交的清高之輩……若是李相現下與楚大人有些走動,怕是方大人會第一個坐不住。”於森宮抬眼偷看了一下李相的表情,見他點頭便接著說了下去,“我知道在在座諸位大人眼中,楚大人和當年的廖大人一般,是一個無用的小角色,只是這小角色用對了,卻是能派上大用場。這便又如下棋,若是方相心中不忿先對楚大人動手,我們便可趁機將這步棋奪過來,收為己用,而依我看來,楚大人並不是什麼無能之輩,卻是我們能扳倒方相的絕命至寶。”
李相伸手撫了撫鬍鬚,“何以見得?”
“森宮雖然年幼不懂事,又流連於風月之場,但是卻也能道聽途說些事。比如方相前些日子邀了楚大人去鬥才場下棋,眼看便要得勝,卻被楚大人一子駁回,滿盤皆輸……這又是何等的謀劃?所謂見棋如見心,楚大人這步棋,必須要贏在我們手裡。”
李相點了點頭,眉頭卻皺了起來,“這事是誰說與你的?”
於森宮低下頭去,“李相莫慌,我在碧海夜闌場裡安插了眼線,絕不會有二心。”
李相去看其他人的臉色,心中直思量著於家新的繼承人竟然也不是什麼平庸之輩,“那眾愛卿怎麼看?”
大家連忙面面相覷,道,“全聽李相吩咐!”
李相默默嘆了口氣。如今局勢來看,大家的忠心已然渙散無疑,這些年來一步步如履薄冰,卻是在為一群飯桶在左思右想。“那今日便到這裡,大家都散了吧……”
“李相告辭。”那些飯桶仍舊掛著諂媚的臉色,向他來告別。
“森宮啊,你留下。”李相卻是出言挽留了他,“我想與你談一談。”
“啊?”於森宮面露窘色,“可我……我什麼都不太懂!”
“別怕,來,坐這裡。”李相拍了拍身邊的坐位,“那些人……豎子不相為謀啊……”
於森宮唯唯諾諾在他旁邊坐下的時候,任他怎麼想也想不到,這將會是日後踩著他天靈蓋登上權力頂峰的人。
“李相。”他還是有些害怕,不敢直視他鋒利的眼睛。“我這裡倒是有個建議。”
“哦?”李相看著他,“不妨說來聽。”
一場秋雨一場涼。
夜雨剛剛停,打落了一地血紅色的楓葉,晨曦初初吐露微光,籠罩了整個落霞洲大地。而此時的殷府,卻亂如一鍋粥。
阮白塔和公儀繁也是不久前從安康郡返回,此時正守在寢殿門口,有些不安地對視。“魔教也是足夠卑鄙,竟然以蘭夜作為威脅,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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