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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又輕輕一晃,再次將魚兒驚走,林莫南眼透笑意,玩得似乎上癮,這樣的遊戲,他從早上一直玩到了現在,直到一聲呼喚自身後傳來。
“阿南,我回來了。”
葛歡遠遠就看到了那個安靜的身影,笑著快步走了過去。
“葛兄。”
林莫南扔了魚竿,起身作禮,忽見葛歡胸前鼓鼓的,似有東西在蠕動,一時不免驚詫。
葛歡從懷中掏出一黑一白兩隻狐崽兒,笑道:“歸途中見一隻死狐,身下護著兩隻崽兒,身僵已多時,唯腹下仍軟,猶帶溫暖,感念它一片慈母心腸,我就把兩隻崽兒救回來了。”
說著,又另摸出一隻玉瓶,塞入林莫南的手中,道:“這是十顆固本培元丹。”
不等林莫南開口,他又把兩隻狐崽兒塞過來。
“林兄且幫我先暖著它們,我去給它們做窩。”語罷,匆匆就走了。
兩隻狐崽兒乍失溫暖,頓時全身發顫,哀哀叫喚,林莫南瞧著可憐,就把它們也塞入懷中,奈何他已失元陽,自身猶難溫暖,又哪來的溫度去溫暖這兩隻狐崽兒,搖了搖頭,只得避入屋中,把這兩隻狐崽兒塞入了被褥中。
兩隻狐崽兒倒是不發顫了,但仍是哀哀叫喚,這回卻是餓的。林莫南又是失笑,開啟手中的玉瓶,倒出一粒固本培元丹,用水化開,喂兩隻狐崽兒吃了。
這一幕恰被做好狐狸窩回來的葛歡瞧見了,制止已是不及,只得惋惜道:“兩隻畜牲而已,喂些肉湯足矣,這固本培元丹是給林兄你補身體的。”
林莫南摸摸因吃飽喝足而有了幾分精神的狐崽兒,側頭看著他,笑道:“葛兄,這兩隻狐崽子並非凡狐,乃是天生地養的靈獸,非靈物不食。”
葛歡怔然,半晌方捶胸頓足,懊悔不已道:“好人果然做不得,以為不過是兩隻小狐狸,救也就救了,哪知竟是兩隻敗家狐狸。”
這五十年來,為了給林莫南購買固本培元丹,本來就一窮二白的葛歡,天天跑去挖礦做苦力,就差沒連褲子都當了,誰知這下子又撿回來兩隻更狠的,還非靈物不食,他哪裡還有靈石買靈物去。
林莫南看著他懊悔的模樣,眼中笑意更深,知道雖則如此,葛歡還是不會扔掉這兩隻狐崽兒。五十年前,他可不也是被葛歡這樣撿回來的麼。
元陽盡失,根基已損,浩然劍宗首席真傳的寶座自然坐不穩,又不知是誰將他的事洩了出去,鬧得整個浩然劍宗都知道了,宗門丟不起那臉,就連親如父子的師父都放棄了他,最後宗門給他兩個選擇,要麼在寒冰洞中思過百年,要麼自逐出宗門,毀去本命金劍,抹消所學的宗門功法。
林莫南選擇了後者,他元陽盡失,根基已損,去寒冰洞思過,不用百年,頂多十年他就凍死了。身為劍修,一身修為大半在本命金劍上,本命金劍一毀,他的修為也就散去了九成,辛辛苦苦二百多年苦修,一朝盡廢,再加上抹消所學宗門功法時,不可避免地會損傷到神魂,離開浩然劍宗沒多久,他就虛弱過度暈死過去,恰好葛歡路過,像撿這兩隻狐崽兒一樣,把他撿了回來。
五十年,纏綿病榻,每個月都必須服用一顆固本培元丹以彌補神魂損傷所帶來的虛弱感,直到一個多月前,他才終於重新納氣於體,能離開床榻,做點輕便的事情,比如垂釣,比如坐在山石看著天邊的流雲發呆。
“葛兄,這些年……多謝了!”
有道是大恩不言謝,但除了謝,林莫南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好人終是會有好報,所以上天給葛歡送來了兩隻靈狐。怕更加刺激葛歡,林莫南沒告訴他,這不是兩隻普通的靈狐,而是傳說中的福厄雙子狐,正宗的七品靈獸,得其一既可興旺一個宗門,何況兩者俱全。
只是……林莫南有些苦笑,他看不出葛歡有什麼能力把這兩隻狐崽兒養大,要知道品級越高的靈獸,身為吃貨的等級也越高,像浩然劍宗這樣龐大的一流宗門,也不過只有能力供養一隻八品靈獸和六隻七品靈獸來守護山門。
而葛歡,身為大造謠派……咳咳,是大逍遙派的當代掌門,整個宗門從上到下就他一個光棍,有誰見過連儲物袋都用不起混得比散修還慘的掌門嗎?有誰見過整個宗門所有的基業加起一共就一座小山頭外加三間草屋的宗門嗎?
林莫南總覺得,這麼一個家徒四壁的宗門,居然能提供他五十年的固本培元丹,已經足以稱之為奇蹟,儘管固本培元丹其實也只是最普通低等的一種滋補丹藥,如果他在病榻上再多躺幾年,估計大造謠……大逍遙派就被他給拖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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