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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理不順的人情,即便真有什麼心事,想必也是高深的思慮,不是他可以揣度。
此時,豐澤皇宮的上書房內,夜帝正伏案批閱奏摺,身邊的大太監上前低聲稟告道:“陛下,永福宮麗妃娘娘的姐姐求見。”
夜帝橫了他一眼,手中疾書的狼毫卻是不停,“讓她候著。”
“喏。”
大太監小心的退出上書房。近日與西晉時有紛爭,他知道夜帝面上清淡,心裡是壓著一股氣的,此時若有誰行差踏錯驚了聖駕,後果實難預料,走到熙和麵前一揖,“陛下這會兒……忙於政事,請姑娘候著。”
熙和看著他,他的臉色是一貫的波瀾不驚,夜帝身邊的老人該當如此,“依大公公之見,奴家是在這裡候著,還是尋個時機再來求見?”
大太監的眼神迅速往四周掠過,抬眼看著熙和,“陛下聖意,請姑娘候著。”
熙和的嘴角帶出三分淺笑,斜過身子福了一福,“謝大公公。”
從酉時一直等到亥時,虧得不是冬日,否則熙和這一候,決計會候出風寒之症。入殿之前,熙和抖落了雙手雙腳,搖了頭、擺了腰,又搓燙了雙手捂了捂臉,整個人立時精氣神兒十足,絲毫沒有苦等兩個時辰的疲態,她隨在大太監身後,步伐輕盈地步入上書房,到了御前恭敬行禮,
“陛下萬安。”
夜帝靠坐在龍椅上,桌案兩邊各有兩疊奏摺,此刻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好半餉才道:“免禮。”
“謝陛下。”
“都退下吧,李巷,你也退下。”
“喏。”
待宮女、侍衛們退出去,李巷倒走幾步退了出去,帶上殿門。上書房內只剩下夜帝和熙和,一個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的考量著,一個站在殿上氣定神閒的等待著。
“雖說你和麗妃長得一模一樣,但朕輕易便能將你二人分辨。”
熙和淺淺地笑著,“陛下聖明。”她和清和,除了她們已故的母妃、還有寬厚的三哥,就連她們的父王承帝都辨不清楚。夜帝能辨,是因為她從未讓他搞混過。
“如何?西晉那邊有何訊息?當初你可是向朕立過誓的。”
“奴家死諫,求陛下采納。”
夜帝往前坐了坐,眉頭蹙了起來,“死諫?你就這麼有把握?你手下的人就這般靠得住?”
“陛下若想得到梁帝手中的錦盒,一把火燒了雲寂山鴻仁寺,錦盒必會現身。”
“照你的說法,梁帝是將錦盒藏在了寺廟裡?”夜帝說著,卻是冷笑起來,“他有那麼蠢嗎?”
熙和毫不畏懼的迎向夜帝的逼視,嘴角帶笑,溫溫糯糯地回道:“與南晉的國富民強比起來,梁帝的愚蠢不是天下皆知的嗎?”
上書房內突然沉寂下來,夜帝看著她,眼神凌厲。熙和的眼神不躲不閃,溫和中帶著強韌的堅定,就那樣回視他。過了許久,久到熙和心裡生出了些許不肯定,卻聽夜帝涼涼道:“你姐妹二人一個剛直聰慧太過,一個溫柔無爭太過,得到你們一雙姐妹花,也不知是幸,是不幸。”
“幸或不幸,全憑陛下。”熙和恭敬的福了福身子,這一句,是她的心裡話。自八歲被送到豐澤為質起她就十分清楚的瞭解這一點。這幾年,她步步為營,走得極其謹慎小心,因為她知道,踏錯一步可能就會招來殺身之禍,再沒有被放逐的機會。
☆、驚*變二
寅時前後,鴻仁寺前殿突然起火,火勢越燒越兇,順著山風竄上廊道,又順著廊道一路往上……半個時辰的功夫,已將雲寂山頭照亮。等附近的鄉親們發現,拿上家裡可以救火的物事上山,已是巳時。熊熊烈火將整個鴻仁寺吞沒,尤其是後山的紫峰閣,因著純木製結構再加上眾多藏書,火勢尤其兇悍。
鄉親們打水的打水、撲火的撲火,從前殿往裡一點點努力著;法堂裡的羅漢像一尊尊被搬出來擺到寺門口,忙活了半天卻是一個僧彌都不曾見到,就連屍體也沒有。鄉親們嘴上不說,心裡都卯著一股勁,抱著一絲僥倖;或許,師傅們躲在哪處避著也不一定。
眾人忙著救火的當口,老村長突然大喊起來,“鄉親們快逃,山風把火吹回來啦!鄉親們快逃,山風把火吹回來啦!”眾人抬頭,只見張牙舞爪的火苗趁著山風,如破堤洪水般自後山往下撲來,原本還在賣力救火的鄉親們紛紛往寺外頭跑,一直跑到遠處的山路上。老村長清點了人數,鬆了一口氣。
眾人面朝鴻仁寺的方向都站著不動,不知是哪個受過寺裡恩惠的婦人起的頭,一會兒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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