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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良勳第二次擲的是扶搖卦,青衣根據擲卦的結果,仔仔細細地排了卦,先是一喜,緊接著一憂,喜的是此番北征若能得一人相助,便可化險為夷;憂的是此人居無定所,難覓其蹤。
“如何?”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此次北征的關鍵是一個人,若能得他相助,便可化險為夷。”
“誰?”
“此人是北晉極有名的郎中,北人讚譽他為再世華佗。”青衣如是說。
“這個不難,我們去打聽。”
“不過……此人離經叛道,常年居無定所,恐很難找到。”
嚴拓一笑,“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管他在哪裡落腳,郎中都免不了懸壺濟世的慈悲心腸,總能找到的。”
青衣細想之下,點了點,“嚴公子言之有理,那就拜託你了。”
“上官兄我先告辭了,二位多保重,我們東廖見。”
“嚴公子保重。”
六爻所示的這個人,應該不難打聽;難的是如何找到他,如何得到他的幫助。他們此去是與北晉開戰,這個人若是幫助他們,就是叛國。一個離經叛道、居無定所之人,會為了他們叛國嗎?!青衣長長的嘆了口氣,目光散在某處沒有焦距。但願吧!
*備註:摘自唐杜牧《清明》
☆、征途二
祥雲紋金絲織錦長裙,身披雲絲披風,這是每次送上官良勳出征的標準裝束,華美精緻,是母妃在世時酌宮裡的御繡坊定做的,她和清和各有一套。
她站在相思亭前,看著浩浩蕩蕩的軍隊往前行進,心裡一陣緊過一陣。
“末將給尚頤公主請安,公主長生。”
清和轉過身,“將軍請起,翠紅,你們都退下,我同將軍說幾句體己話。”
“喏。”翠紅領著侍衛們退到遠處候著。
“將軍此去,一定要萬分小心,爻卦的事,我都聽說了。”
“謝公主記掛。”
清和轉身看向遠處,山風將她的長髮吹起,想不到今日會在這裡送上官良勳出征,自嘲地笑了笑,“北人彪悍,倘若李斷有個好歹你領兵凱旋,父王八成會將你要了回去,我便損失一員鎮國大將;倘若你有個好歹李斷領兵凱旋,父王雖會厚賜,我仍是損失一員鎮國大將;可萬一此戰失利,北征的黑鍋便要由南晉來背,我損失的可就不止一員大將了。”賠本的買賣,父王向來是不做的。
“末將明白,此戰非贏不可。”
清和轉過來看著上官良勳,神情嚴肅,“我被迫派你出征,唯有贏得此戰,你和李斷將軍都安然歸來,我才算險中求勝,否則……就是我父王贏了。”
“末將……必竭盡全力!”其中利害,他怎會不懂。
“趙公子隨你同行,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可借六爻指點征途,上官將軍,我會在這裡迎你和李將軍凱旋。”
上官良勳鄭重一揖,“公主多保重。”他不敢給承諾,戰場兇險、刀劍無眼,誰也無法保證誰就能安然無恙,上了戰場,命便是老天爺的,生與死,也只有老天爺曉得。
清和看著他策馬揚鞭的身影漸行漸遠,臉色愈發凝重,一個她最信任的男人,還有一個她最喜歡的男人,此一役也可謂是孤注一擲了。輸了會怎樣,她不敢想,卻又不得不想。如今憶起清和臨死前說的那番話,那丫頭,哪裡是個厚道人,揣著明白裝糊塗,決絕的死丫頭,留她艱難的獨活。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淚意生生逼了回去。業城,容不下眼淚。
晉歷二零一年春天,東晉大將李斷,副將上官良勳,攜十萬大軍北上。
從業城到東廖,以中原平地和丘陵為主,無高山險峰;接近北地,沼澤、湖泊、高山便多了起來。大軍行進的速度放慢,走了旬月,接到業城送來的承帝密詔,李斷將軍便下令急行軍。據東廖太守八百里加急送至業城的訊息,北晉最為驍勇的赤羽軍已攻克北部防線,連下兩城,直逼東廖。
東廖是東晉的北大門,依長白天險而建城,是個易守難攻的城池,一旦被北晉佔去,後果不堪設想。李斷將軍緊急召集了幾員副將商討對策,最後決定由上官良勳領五千騎兵先行,以求穩住東廖形勢並組織起東廖城的全線防衛。大軍仍以急速行軍,以求在最短時間內趕去會和。
上官良勳本想讓趙青衣跟隨大軍行進,怎料說什麼他都不肯留下,執意要與他同行,上官良勳只得作罷,當夜便整裝出發,領五千騎兵奔赴東廖。自上官府出來,青衣便戴上了那個銀製面具擋去大半容顏,所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