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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方便有水手去船上拿油準備點火,他其實並不是真的要放火,只不過火油桶一出現,敵方便下令進攻,當先一人穿得十分華麗,臉上帶了個面罩,與銀鎖不同的是,這人的面罩露出兩隻眼睛,應是起防護作用。這人用一把直刀,直直衝著呼樂斬過來,呼樂舉盾格開,竟震得手臂發麻,還暗道方才這人怎麼不出來一戰,徒把甲板留給了我們。
這人力大無窮一般,呼樂左手痠麻無比,右手加緊進攻,卻不料被旁人偷襲,身上又開了幾道小口,幸好蠻族水手阿藍迅速補上他旁邊空當,把偷襲的人擋了回去。
銀鎖那邊幾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一艘船,她老早就躍躍欲試要跳回旗艦,但方才那艘僚艦失去了動力,與她同船的幾個水手又都要去幫熊鼎解圍,她只能乾等船被水衝過去。終於這艘船飄飄搖搖靠近了旗艦,她跑了兩步便躍起來,橫飛過水麵,拽著帆索落到甲板上。陸亢龍老大不願意地抬起了眼皮,指指前面,道:“下面還有個厲害的,你當心著點。”
呼樂一聽銀鎖來了,不知怎麼的忽然戰意高漲,接著幾招劈砍,就把那刀客逼了回去,忽有一陣疾風掃過,他後背上結結實實吃了一下掃擊,站立不穩,向前撲去,險些撞上人家刀尖,虧得板盾護身,才撿了一條性命。陸亢龍努努嘴,道:“你的。”
銀鎖又歡呼一聲,雙刀展開,刀氣暴漲,一式圓月斬直往那人身上斬去。這人是個頭髮鬍子都花白的乾瘦老頭,手裡卻攥著一把長槍,眼神陰鷙,回頭盯著銀鎖,忽然槍身往前遞出,竟是已看出圓月斬唯一的破綻之處。
銀鎖靈覺已開,這些細微的變化全部瞭然於心,當下手腕微翻,刀槍相錯之時,刀身挑開了槍尖,眼見下一瞬雙刀就要斬在他身上。老頭此時槍尖一抖,挽了個槍花,把她這一招化解掉了。銀鎖見這老頭有兩下子,快刀如狂風,兩刀化四刀,四刀化八刀,很快四面八方都是刀影。
老頭開始一招一式嚴謹得很,但很快就跟不上年輕人的速度,銀鎖彷彿不知疲累,刀影連綿不絕,像大漠上的沙暴,一吹能吹上三四個時辰。
忽然老頭退後了一丈,正要挺槍刺回,不等他動作,銀鎖的彎刀已削到他腳踝,他猛地一抬腿,銀鎖的刀卻又馬上要削到另一隻腳。
譚老大猛地向後空翻,彎刀擦著靴底過去。他不敢停留,靠著手中長槍一撐,跳到另一艘船上。銀鎖的刀卻如影隨形,越過兩船空隙,也跟了過來。他腳步剛一落地,槍尖橫掃,滿擬把銀鎖雙刀盪開,這雙刀卻如靈蛇,在空中拐過一個詭異的角度,直往槍身上斬來。老頭“嘿”地一聲吼,雙手一抖,使了個綿力,木頭槍身擺了一下,先向後避過銀鎖鋒芒,後又彈回來,便可把刀擊飛。
銀鎖的刀法卻是在落葉之中練出來的,每一擊都在避無可避之處。
那槍身彈走卻尚未回來靜止的一刻,乃是槍身剛度最大的一刻,銀鎖找準了這稍縱即逝的瞬間,雙刀交錯斬出,硬生生把槍身剪成兩段。
槍尖飛將出去,畫了幾個圈,撲通一聲落進水裡。
老頭手裡只剩半截木棍,勉力擋了幾刀,又被雙刀完全壓制,無法還出一招來。見銀鎖又一式圓月斬,只得後退。
他不退還好,一退之下,更助長銀鎖囂張氣焰,只能一退再退,一退千里。
陸亢龍本來還在躺著觀戰,見他不住後退,不由得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銀鎖的刀卻始終在老頭脖子半尺之內,他跳上桅杆,抬頭卻見銀鎖掛在他上方,左手拽著帆索,右手拎著刀,笑嘻嘻地看著他。他跳下船尾樓,跳上被俘虜的僚艦,撒腿跑過整個甲板,一抬頭,又見銀鎖蹲在尾樓欄杆上,歪著頭衝他微笑,一柄彎刀放在他頸子上。
老頭跳過一艘又一艘船,穿過混戰的人群,卻仍是被附身了一樣,銀鎖總是跟在他左右,彎刀不離他半尺之外。
他終於跑不動了,喘著氣道:“哪來的野丫頭!你是哪位高人門下?老夫與你無冤無仇,何以要戲耍老夫?要殺要剮一刀的事,你追著我跑是個什麼說頭?”
銀鎖笑道:“誰說我要殺你了?我給你這麼多機會,你快叫他們停手,我也停手,我們有事好商量。”
她雖然這麼說,一柄彎刀卻仍舊架在譚老大脖子上。
譚老大的性命捏在別人手上,只得下令停手,喊了好幾聲,銀鎖撮唇為哨,淒厲的夜梟悲鳴不止,場中明教弟子都停下來,一躍便不知蹤影。喊殺聲漸漸停止,混戰的人群慢慢分開。
譚老大道:“小娘子,你做得了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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