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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未說話,喻黛子便哦了一聲,“便是當日大師兄使的那一柄。”
向碎玉微微頷首。
喻黛子嘆了口氣,道:“定是二師兄,他……他果然沒事……”
此乃向碎玉當日佩劍,時隔十二年再出現,勾起他許多回憶。他輕輕摩挲斷劍劍身,卻看到上面刻得有字,“明……?”
喻黛子也湊過來,跟著念出後面的字:“明日寅時三刻九凝峰鐵索橋前等候……確實是二師兄的字,字跡嶄新,想來是剛剛刻下。”
金鈴微覺奇怪,如此便是要等師父的二師弟,何以師父一直說是仇人?
想到此節,她又不禁對師父的仇人感到好奇。
喻黛子打量著金鈴,問道:“小師侄,緊張嗎?”
不料金鈴搖搖頭:“不曾。”
喻黛子滿臉失望。向碎玉一直看著他,似乎就等著他這個表情冒頭。他遂了心願,嘴角似乎也浮現出一絲笑意,“你不曾練過凝神靜氣,因此你不知這門功夫可以讓人古井不波,心如止水。金鈴從小修煉,不識七情六慾,自然不會緊張。”
金鈴聽罷,微微點頭。
喻黛子揶揄向碎玉:“師兄,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讓你教的像塊石頭一般,好生可惜了。”
向碎玉微笑道:“石之美者則為玉,你羨慕不來。快收個弟子,傳下神仙谷衣缽吧。”
喻黛子與他相視而笑,又飄忽地望向天空,喃喃道:“不知二師兄又收了個怎樣的弟子呢……”
金鈴驀地心中一動。
她自小便知十七歲上下要與魔教第一法王的弟子有一戰,因此日夜刻苦修煉。練功之餘,偶爾也偷偷想過這個魔教弟子是什麼樣的人,但終究是覺得“決戰之日”太過遙遠。喻黛子忽然提起來,卻讓她驚覺明日便能見到這定要見面之人,反而大不真實。
這名素未謀面的魔教弟子,究竟是男是女,是何相貌,是什麼樣的人?
翌日金鈴早早起床,梳洗妥當,見天色尚早,又去屋後林中練劍。
神仙谷不傳劍術,門下弟子的劍法由每日穿刺千片樹葉磨練出來。向碎玉雖已不是神仙谷中人,訓練弟子的法門,卻還是使用舊法。
天光將出之時,向碎玉撐著柺杖,與喻黛子一道來找她。她收劍上前拜見,向碎玉讚了她一句:“不錯,日日皆是平常,我徒兒合該有此大將之風。”
金鈴低頭拱手,沉默不言,心中卻明白自己實是有些心神不寧。她歸劍入鞘,問道:“師父,是要出發了嗎?”
向碎玉點頭,撐著柺杖以一種迅速又奇異的姿勢向山頂走去。
向碎玉在前,金鈴在中,喻黛子在後,三人走上山頂。九凝峰有九座山峰,離金剛臺最近的一座,與旁邊的峰頂有鐵索相連,其餘山峰則因為太遠,鳥獸絕跡,勿論人蹤。
九座山峰如九根手指抓向天空,石壁陡峭光滑,只有山頂平緩,是以落土生樹。山峰下端終年雲霧繚繞,遠遠望去,似是雲海中的九座孤島。
鐵索橋附近並未有人先到,深淵之中的白霧一陣又一陣升騰上來,有時候眼前開闊,極目遠眺,似乎可以看到天邊,有時候又似馬上要溺死在濃霧之中,近在眼前的人卻只有一個剪影。
三人各往遠方眺望,一時靜默無言,不知都在想些什麼。忽然兩個大人齊齊往山下望去,金鈴跟著扭頭,在山霧之中看到兩個剪影。
那兩人的身影很是模糊,輪廓怪模怪樣,似乎都穿著斗篷,步伐不緊不慢,卻急速接近。右手邊的人似乎是個魁梧高大的男子,左手邊的人高挑卻略有單薄,應是年歲不大。
金鈴忍不住捏緊劍鞘。
約莫還有十丈遠,一陣勁風將霧氣吹得乾乾淨淨,露出兩人模樣。喻黛子見了來人,忍不住出聲打招呼:“二師兄!別來無恙!?”
那魁梧高大的男子身穿灰袍,果真是披著一件白色的斗篷,鬆垮垮的兜帽扣在頭上。他聽見喻黛子的呼喚,伸手撥下帽子,朗聲道:“黛子!”
十丈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兩人招呼之間便已靠得極近,孰料一直未開口的向碎玉忽然以杖頭點地,另一根柺杖當做鐵劍,瞬間刺出三下。這三劍乃向碎玉的得意絕技,喚作“一氣化三清”,三劍幾乎不分先後,一齊發出,三劍均是實招,叫人無法分心兼顧。
這位二師叔竟然不閃不避,伸臂格擋,只聽“叮”地一長聲,卻是他以左臂接下向碎玉三杖,三招太過密集,聲音疊在了一處。而那隻手臂竟然不是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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