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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笑聲溢位嘴角,他的眸中透露出被命運捉弄的無奈,複雜的成長經歷讓他在學會了拼搏的同時,也學會了放手。黑手黨界容不下背叛,從D·斯佩多開始挑戰他在彭格列的權威時,他就知道決裂的那一天即將到來。
或許如同D諷刺的那樣,他真的不適合當一個首領吧。
眼睫輕顫,遮住了眼底的那抹澀然,Giotto步履蹣跚的走向了能夠收納他的荒野。
半月後,海上。
坐在駛往日本的輪船裡,Giotto笑容燦爛的當了一回偷渡客。
走到了海風強烈的甲板上,他深深的注視著義大利的西南方向,目光裡微微緬懷。即使他由於意外而出現在義大利,但不代表他放開了過去的心結,永不踏入彭格列……是他最後的堅持,也是作為Vongola創始人的驕傲。
Giotto下意識的將手指壓在鼻樑上,卻沒有碰到印象中的火焰面具。
是啊,他自由了……
不需要再用面具來掩蓋那冰冷的神情,也不需要再直接的面對著歷代的彭格列首領。
“真不知道日本有什麼好的,哪怕是賣身做白工,你竟然都願意偷渡過去?”
一個華裔的小女孩走到了他身邊,黝黑的大眼裡全是滿滿的不解,她正是偷渡團伙組織者的養女。至於這個本該對陌生人很防備的女孩為何會主動說話,這便得賴於Giotto那一口流利無比的中國話了,以及……這頭同樣的黑髮了。
“因為回憶啊,那裡曾有我的家。”
淡灰色的眼眸愉悅的眯起,Giotto想起了那段隱居於日本的日子,時間雖短,但溫馨得令人落淚。
“‘曾’?那麼現在呢?”
學著黑髮少年那樣撐著欄杆而站,小女孩側過頭望著對方,似乎覺得挖掘他人的過往十分有趣。Giotto被這句話給問住了,心底湧起的幸福敵不過現實的殘酷,他怎麼也說不出準確的詞來形容自己,只覺得眼前的風景都無趣了許多。
“不知道。”
有些啞口無言,Giotto如今只剩下澤田那一支血脈,親人的話勉強算是,可是……家?
“你的神情已經回答了你的話,既然自己都不覺得那是家,又何苦回去觸景生情。”
小女孩的嘴角扯出一個嘲笑,陰冷得簡直不像是個正常的孩子,又或者說,正常人家的孩子怎麼會待在充滿風險的走私貨輪上。
“其實……我以前也是那麼想的,然而我最終後悔了。”
Giotto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眼底流露出對孩子早熟的疼惜,他蹲下身凝視著這個小女孩說道。
落葉、歸根。
唯獨在死前那一刻才猛然發現,自己是那麼的遺憾,連落葉歸根都做不到……
“我和你不一樣,我已經拋棄了他們!”
沒等Giotto說完,小女孩狠狠的揮開了他的手,臉色難看的跑開了。
“噓。”
一個輕挑的口哨聲響起,Giotto在其他船員看熱鬧的目光下皺了皺眉,到底是放不下心中的擔憂,他順著對方跑開的方向追去。
隱隱的哭聲從雜物堆後傳來,像只失去了保護的幼貓,連哭聲都細小微弱得可憐。Giotto一下子心軟了起來,當年他那麼早的死去,會不會他年幼的女兒同樣是這麼傷心的哭著,比撕心裂肺的大叫還要讓人揪心。
“我叫陳雯,才不是什麼義大利人的種,我的爸爸媽媽是華夏人,卻是兩個發了瘋想要出國的華夏人!”
抽泣的抹了抹臉頰,她怎麼也止不住那停不下的眼淚,時間可以抹平有些人的傷痛,同樣也能讓有些人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來越痛苦。
“見鬼的賺大錢!”
她突然站起身,身體發抖的憤怒說道。
“他們連踏入義大利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義大利的海上巡警給遣送了回去!你又知道我為何能留在義大利嗎,呵呵……我那個‘養父’可了不得,見我的年齡和長相正好合適,而且留在義大利也是個黑戶的身份,便扣押了我當他女兒。”
“擦一擦,哭成了小花貓呢。”
一疊紙巾出現在陳雯的眼前,Giotto站在她的身後溫和的說道。
“你……”
她滿臉淚痕的抬起頭,心裡吃了一驚,這個人是幽靈嗎,完全沒有聽見他走近的腳步聲。
“我保證,一定讓你回去,所以不要再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