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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低頭聽著,一如往日的不加任何反駁。以至於馮大戶看得久了,明明剛剛對半天不回來的衛貞貞也有幾分埋怨,因為妻子的指桑罵槐,這會兒便又全都變成憐惜了。
衛貞貞微微低垂著頭站在那裡,全然是一副任打任罵不敢吭聲的模樣,可是,她的心裡,卻是完全不曾把馮大戶和他妻子的任何話聽進去,還有些發怔,卻忍不住的想聞妧妧所說的揚州城外的村子已經出事了這件事。
即使衛貞貞此時恨不得立刻出城看看寇娘子他們一家如何了,可是,她卻知道,自己此時無論如何都不能輕舉妄動。
她這三年學的那些武功,雖然也是出自魔門陰癸派的高深秘籍,可是,衛貞貞學武的時機畢竟已經太晚了,同聞妧妧這種自小被養在陰癸派之中、又有陰癸派的長老聞採婷親自教養撫育、就連所修的心法也是僅次於“天魔秘”的“奼女心法”的魔門年青一代高手相比,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以衛貞貞此時的耳目聰明,聞妧妧若是隱匿形跡藏身於此,除非聞妧妧自己願意暴露位置,否則的話,衛貞貞恐怕很難發現聞妧妧的行蹤。
衛貞貞知道,聞妧妧今天來的這一通話,是特意說給她聽的。
魔門“斬俗緣”,從來不只是說說而已。
衛貞貞的父母如今還能活著,也是因為,從她再怎麼跪下哭泣祈求父母,卻依然被他們罵罵咧咧的賣給馮大戶的那一日起,心如死灰的衛貞貞自己其實已經放下了那些所謂的父母恩情。說來也可笑,老衛和衛嫂子之所以還活得好好的,反而是因為他們的女兒已經不認他們了。
她自認為欠了凌楚思一份恩情。
可是,即使那是她還只是個平凡人家出生的小女孩的時候,她便已經隱約感受得到,凌楚思和她是不一樣的,對方很可能也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報恩……
衛貞貞微微低垂著頭,幾乎把嘴唇給咬出血來。
她很擔心聞妧妧話中所說的事情,可是,衛貞貞心裡也清楚,她若是今天去了揚州城外的那個小村子看看寇娘子他們一家的情況,便是寇娘子一家本來沒事的話,自己這一趟,恐怕反而會給他們帶去災難。說不準還不等她回來,寇娘子一家便會被人害了性命去……
因為有這件事鯁在心上,好好的一個除夕夜,衛貞貞過得可謂是心中不安,輾轉反側。
等到幾日後,揚州城外的訊息傳進來,衛貞貞還是從包子鋪的客人口中得知,城外的村子被歹人洗劫一空,最後還直接放火點著了,那個身形比較結實、揹著擔雜貨似乎有把子力氣、以前總是在揚州城裡走街串巷賣些零零碎碎的雜貨的寇娘子一家幾口,也在那一晚便已經遇害了……
“你、你說什麼?”衛貞貞手裡一鬆,才拿起來正要包起來的包子也隨之滾落在地上,白撲撲熱騰騰的菜肉包子上眨眼間便滿是灰塵。
馮大戶的妻子正好從包子鋪後見的門口過,看見衛貞貞把一個包子落在了地上,衝上來就是一記耳光,罵罵咧咧的唾了一口,“喪門星!”
衛貞貞捂著臉,微微低垂著頭,卻根本不做分辨。
衛貞貞不吭聲,那個大婦自討沒趣,再加上客人那邊又是一片噓聲,大婦也有些不樂意了,便罵罵咧咧的又回去了。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衛貞貞的眼睛裡,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有,反而飛快的閃過一絲陰鬱的寒芒。
——那個死寂卻又滿是恨意的眼神,帶著種不甘的扭曲和絕望,幾乎和聞妧妧除夕夜那天投身於陰影中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馮大戶的妻子突然衝出來打了衛貞貞一記耳光,把剛剛那個正說話的客人也嚇了一跳,這會兒見那個惡大婦走了,客人才一邊等包子一邊問了句道:“你沒事吧?”
衛貞貞搖了搖頭,只是低頭撿菜肉包子,用紙包好遞過去的時候,才終於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道:“你們剛剛說,寇娘子家裡出了事?”
“可不是麼!”那個客人手裡拿著包子,還忍不住的說起來道:“寇娘子和她丈夫都被殺了,聽說兩個孩子也都沒保住,可憐吶,一個才七八歲,另一個才一歲多,還不會走路呢……”
畢竟是別人家的災禍,沒有落在自己頭上,路人們說起來的時候,除了習慣性的嘆息幾聲,又有幾個人是真的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那個買包子的客人說完就搖搖頭走了,徒留衛貞貞的心中,只剩下了淤死後根本散不去的重重陰霾……
是夜,寒風凜冽,夜色逼人。
城外那個已經被火燒燬殆盡的小村子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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