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2/4 頁)
凌楚思狀甚不經意的側過頭來,好似在看路邊的屋舍牆壁一樣,實際卻是在仔細的打量著這個一身草藥味的女奴。
——雖然只是個奴隸,又攤上了一個陰晴不定心狠手辣的主人,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活在恐懼之中,不過,從這個女奴還算紅潤的臉色上,依然還是可以判斷得出,她的身體還算健康,絕非需要常年把藥當成飯吃的藥罐子,她一身的草藥味,也應該是因為今日碰到了那些草藥才沾染來的。
念及此處,已經走過去幾步的凌楚思幾乎是當機立斷轉身回頭,叫住那個女奴道:“姑娘,請留步!”
女奴顯然又被嚇了一跳,尤其是凌楚思一身看上去就不便宜的狐裘衣裳,女奴只以為她也出身突厥貴族,碰見這些人,她完全是本能的都在害怕顫抖。
這會兒,凌楚思也察覺到不對來了,主動往後避讓了兩步,和那個女奴之間拉開了距離,然後才輕聲開口道:“你還好嗎?”
大概是看著凌楚思主動退開了,那個女奴總算是稍稍安下心來,緩了一會兒,見凌楚思只是站在原地,方才有些困窘的使勁低頭道歉。
凌楚思的心思全都在這個女奴身上的草藥味上,對於道歉的這些說辭,完全是心不在焉的態度,等那個女奴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才輕輕的開口,狀甚不經意的問道:“我今日去藥鋪抓藥,聽那賣藥的活計說,好多藥材都被你買走了,我是想問一句,你能勻一些藥材給我嗎?畢竟,那些珍貴的藥材,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新的。”
那個女奴聽了,不免有些驚恐的使勁搖了搖頭。
凌楚思的面上流露出幾分失落的模樣,順勢問道:“你家中也有重病之人嗎?”
“沒有!”女奴幾乎是忙不迭的否認道,這種類似於詛咒主人家的話,放在她身上,是絕對不敢說的,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搪塞解釋道:“是先生在試藥……”
聽到“先生試藥”這幾個字,凌楚思的眼睛頓時一亮,她故作驚喜的睜大眼睛,擺出一副和孫思邈很熟的態度,隨口說道:“原來孫郎中還在你們府上呢?我都有好些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聽說凌楚思和孫思邈認識,那個女奴頓時鬆了一口氣。想到孫思邈即使被趙德言軟禁於此卻依然雲淡風輕、還有他對所有人都溫和沉靜的模樣,那個女奴的眼睛裡彷彿都籠上了一抹光,踟躇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認識先生?”
凌楚思爽快的點了點頭,根本不管那些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直接就開始胡天侃地的說起了萬花谷中三星望月上的醫聖孫思邈爺爺,然後又移花接玉、張冠李戴的開始講他們當初那些萬花弟子在花海中的事情。
凌楚思講得繪聲繪色,那個女奴也聽得如痴如醉。
面對孫思邈,這個女奴一直都是連眼睛都不敢抬起來,可以說是自卑到了極點。尤其是面對彷彿永遠都溫柔平靜的孫思邈的時候,這種自慚形愧的心情更是瞬間便瀰漫上來,讓她幾乎無所適從。
能從一個和孫思邈乃是舊識的“外人”口中聽說到孫思邈的這麼多事情,這個女奴幾乎都有些捨不得離開了。
不過,凌楚思在和女奴的交談之中,確定了孫思邈的下落,也知道他現在就在這座府宅的西院之後,凌楚思很快便適時的停止了這個話題,同女奴告別後,直接回了客棧。
冬日寒冷的長夜裡,萬籟俱寂,殘月如鉤,天地間彷彿只有一片星光清冷。
凌楚思施展萬花大輕功“點墨山河”,一路上悄無聲息的從空中趕到了那座府宅的西院,然而,出乎她意料的卻是,此時正值深夜,西院的屋子裡卻燈火通明。
凌楚思小心翼翼、足下無聲的落在了西院的房頂上,輕手輕腳的挪開一塊瓦片,直接躺在了房頂上側耳傾聽屋子裡面的談話。
“始畢可汗病重,明日你便隨我去突厥牙帳之中,為他看診。”趙德言負手站在那裡,那張陰柔而精緻的面孔在燭光下泛著冷白細膩的光,然而,他說出口的話語,卻是冷冷的不帶任何溫度。
那個女奴正跪在趙德言的腳邊上,低眉垂首一聲不吭。
孫思邈端坐在桌案邊,手裡還在捧著一個小藥臼輕輕的搗藥。聽到趙德言的話語,他也只是手上的動作稍稍停了一瞬而已,將藥杵和小藥臼換了個手,繼續平穩而又有節奏的將裡面的藥材搗碎。
“——好,”半晌,孫思邈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應下了這一個字。
他的視線落在跪俯在趙德言腳邊的女奴,看著她仍舊有些瑟瑟發抖的模樣,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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