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暗中,特想跟庫洛洛說“我害怕”,嘴都張開了又憋了回去,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飛坦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是被洋樓那裡的門衛送回來的,準確地說,是抱回來的。他的樣子慘極了,昏迷著,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用奄奄一息來形容半點也不為過。
那個門衛把他放到木床上就離開了。我和庫洛洛面面相覷,當然要上前去看看他的情況。
剛一走近,還沒碰到飛坦,他緊閉的眼睛就霍地睜開了。那雙警惕而兇狠的金色眸子像瀕死暴走的野獸,嚇了我們一跳。他還是虛弱的,金色的眼眸黯淡下來,像即將熄滅的火焰,但那種兇狠倔強的眼神卻亮的驚人,讓人先放下一半心來——擁有這樣眼神的人,絕不會輕易死去。
面對這樣亮出爪子擋在傷口的飛坦,我們試圖釋放出善意,他卻掙扎著自己爬起來,艱難地爬向他睡著的那個牆邊。我看他爬得實在艱難,好像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忍不住想要扶他一把,被他狠狠地瞪了回來,只好作罷。
飛坦就自己挪啊挪地挪回他自己的地盤兒,從他的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個藥瓶。把藥瓶放在跟前,他急促的喘息半天,額頭上已經全是冷汗。歇了一會兒,他就開始脫褲子。脫到一半,他瞥一眼我們,又漠然地繼續跟他的褲子艱難地戰鬥。
我還想著要不要非禮勿視,他這一眼,像看兩個擺設似的麻木而冷漠,倒比他厲聲讓我們滾開更令人壓抑難受。庫洛洛沒有動,我也沒有動。
飛坦把褲子脫下來的時候,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撇開了眼,然而眼前卻不斷浮現那極具衝擊力的一幕。飛坦的身上全是慘遭虐待的痕跡,青紫紅腫、皮開肉綻,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我完全不敢想象他經受了怎樣慘無人道的折磨,然而只是看著就覺得痛得完全受不了的。不知不覺,我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戀童癖!庫洛洛猜對了,那個瘋子區長真的是個戀童癖!他還虐待!
我感覺一顆心墜到了冰窖,後背一陣陣的發涼,噁心的幾乎要吐出來。我覺得天旋地轉,在同情擔憂飛坦之餘,更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恐懼。
飛坦脫完褲子,又去脫上衣。我忍不住的回頭去看,他的上身比下面還要慘,彷彿被用過不止一種刑,傷痕花樣百出,層層交疊,而且看上去洗過了,有些地方的傷口還微微發白,讓我覺得他在經受了這樣的虐待之後還能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蹟!
飛坦不但沒有死,也沒有昏迷,反而還在有條不紊的給自己上藥。他抖著手拔開藥瓶的塞子,倒出一種白色的粉末撒在自己身上的傷出,應該是外傷藥,看上去藥性很烈,因為藥粉落下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抽搐了一下,藥粉灑了很多。但他不為所動,很有條理的從自己另一邊的手臂開始敷藥。雖然在劇痛下,撒藥的手和敷藥的地方都在不停顫抖,全身的汗水像是下雨一樣,臉和脖子上青筋暴起露出猙獰的神色,但明顯可以讓人感覺出他是個熟練工,顯然這樣的遭遇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想想飛坦說過在我們之前已經有六批孩子死掉了,想來就是死於這種虐待吧。說實話,我覺得在這樣的虐待和醫療條件下,熬不過去是正常的,飛坦能活下來才是奇蹟好麼。
看到飛坦已經停下來喘了兩回了,我推推庫洛洛,讓他上去幫幫忙。庫洛洛看了我一眼,湊近幾步,在飛坦霍然抬頭、警惕的目光裡說道:“我幫你上藥吧。有些地方你夠不到。”
飛坦兇狠的看著他,我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在喘了兩下之後,飛坦很果斷的同意了。庫洛洛走到床邊,接過他遞來的藥瓶,神色冷靜地開始幫他上藥。撒完了正面撒後面,後面更加慘不忍睹。撒到一半的時候,藥瓶裡的藥粉用光了。飛坦不說話,也無力說話,艱難地從他脫下來的衛衣兜裡掏出了一瓶新的。
原來那個瘋子區長還知道給配藥嗎?我快被氣笑了。
上藥持續了很久。結束後飛坦沉默的穿上衣服,將庫洛洛還給他的藥瓶原樣塞回枕頭底下,縮在牆角的樣子要不是知道,真以為他和平常沒什麼兩樣。或許對飛坦來說,本來就和平常一樣也說不定。
之後有人送來午飯,還和昨天一樣豐盛,但我們三個誰也沒有胃口。
草草吃完了飯,我看看飛坦,覺得十分難過,不不,是難受極了。就是那種明明不想再回想那些堵心的畫面,但眼睛就是控制不住的老往飛坦那裡瞟,特別想為他做點什麼。
然後我想起我還有異能啊。我詢問地看向庫洛洛,庫洛洛看懂了,也表示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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