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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仍想著如何殺了慕容博平息蕭峰的怒火……原來他對蕭峰的感情早已變質,而他自己卻始終糊塗而不自知,竟仍一心一意撮合蕭峰與阿朱!
慕容復知道他已不該再問,這種感情絕然不是蕭峰可以接受的。他應該瀟灑退場、誠摯祝福,可他卻仍忍不住低聲問道:“阿朱,你真的想清楚了麼?不後悔麼?牧馬放羊,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那會……會很辛苦。塞外的風沙很大,各種條件也不好……你還這麼小,你真的明白什麼是……喜歡、愛?”
阿朱緩慢而執拗地點點頭,一字一頓地道:“只要能跟著蕭大哥,便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我也永不後悔。只要能跟著他,縱然吃盡千般苦楚,萬種熬煎,也是歡歡喜喜。”這兩句話說來更是情深似海、赤誠真摯,便是個石人亦會動容。
慕容復那條支撐身體的右臂一陣發顫,心口更是窒悶絞痛不已。他只覺眼前一陣陣地發黑,不禁吃力地捂著心口,默默地忍下了那一波又一波綿延不絕的抽痛。“起來罷……”他語調艱澀地道,“蕭峰,豪邁磊落,的確是個可託終生之人。既然你們早有默契,公子爺豈能不成全?”短短兩句話,便好似用盡了他僅有的全部氣力,連背心也已盡數汗溼。那溼透的絲制裡衣貼在他的背脊上,卻又讓他一陣陣地發冷。
“謝公子爺!”阿朱喜動顏色,忙給慕容復磕了個頭。
慕容復艱難地移了兩步,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跌入一旁的座椅內。“正月十五,雁門關外……蕭峰一定會在,阿朱,你去尋他罷。從此……”從此什麼?慕容復卻說不出來。他心亂如麻,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什麼恭喜的話來,心裡唯一僅有的一個念頭竟是:既然阿朱去了,那麼我就不必再去了。
卻是阿朱見慕容復神氣衰微、冷汗涔涔,不由擔憂地望住他,輕聲喊了一句:“公子爺?”
慕容復好似被這一聲給驚醒了,這便扶著桌角站了起來。他沒有看阿朱卻儘量挺直身軀,冷聲道:“你既然要走,就把阿紫一併帶走!嫁妝,我早就替你準備好了。你明日便出發去尋蕭峰,過幾日待我準備好車船,自會將你的嫁妝送去大遼。慕容家要嫁女,無論如何,都要風風光光!就這樣,退下罷!退下!”
阿朱雖不知慕容復究竟出了何事,可與慕容復相處多年卻熟知他的脾性。眼見他再不耐煩多說一個字,阿朱忙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阿朱走後,慕容復忽然爆發,隨手拔出長劍向著面前的桌案一劍劈了下去。直至書房內再也找不到一件完好的物事,他方才扶著劍精疲力竭地癱坐於地。
此時此刻,窗外冷月高懸、雪地映白,世間依舊空無一物,唯有那寒冬的冷風還是那樣的冰冷刺骨,從一千年後吹拂至一千年前,亙古不變。慕容復的右手虎口早就因為用力過猛而掙裂,淋漓的鮮血正順著劍刃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可他卻恍若未覺。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冷誚地一笑,輕聲道:“憤怒、委屈、妒忌、傷心,原來這就是愛情,我終於明白了。這世上,還有比這更重的懲罰麼?”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假設你在親戚的葬禮上遇到了畢生摯愛,你想再見他一面,會怎麼做?
蕭峰:上去和她搭訕。
慕容:回去殺了爹,再辦一次葬禮!
導演:慕容博【蠟燭】【蠟燭】【蠟燭】
第118章 毒發
第二天一早,阿朱臨行前來給慕容復磕頭,謝他十數年的撫育之恩。阿朱心知今日一別,或許此生再無相見之時。她望著慕容復冷湛的面容,眼淚忍也忍不住地滾落了下來。“公子爺再沒有什麼話要與阿朱說了麼?公子爺可還記得,那時我們在京城,公子爺與蕭大哥喝酒比武暢談國事……”
慕容復一夜未眠,兩側太陽穴尤兀自跳痛。此時聽阿朱提及往事,他更是心浮氣躁,不由擺手道:“阿朱,不必再說了……”他張了張口,試圖解釋些什麼。然而話到嘴邊,卻又發覺千言萬語如鯁在喉竟不知該如何說,最終只付之沉沉一嘆。
阿朱頓時淚如雨下,曾經她身邊所有人都對她與蕭峰之事樂見其成充滿祝福。然而一夜之間,她便不得不在蕭峰與養大她的公子爺之間選擇一個,再無轉圜。“公子爺,你與蕭大哥是義結金蘭的好兄弟,難道你也再沒有什麼話要對蕭大哥說了麼?”
我能說什麼?慕容復心裡只是陣陣茫然。數息之後,他方緩緩道:“阿朱,若是……蕭峰日後問起慕容家的事……”說到此處,慕容復便忍不住自失一笑。他與蕭峰相處十年,深知他的脾性。此人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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