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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這名鍊金術師不肯鬆口,古利德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一個採取裝傻不配合態度的鍊金術師真的很麻煩,特別是這種固執的小鬼。名為貪婪的人造人不爽的撇嘴,他似乎在考慮應該用什麼強硬的手段逼迫他合作。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
準備站起來的愛德被古利德按住了肩膀,他眨眼疑惑的盯著面前的人造人,同時繃緊了全身的神經,甚至連煉成陣都在腦海中浮現了出來。只要有一點點的預兆,他就能夠擊飛這個人。
“別那麼著急,小鬼。”古利德勾了勾手指示意侍者再送上一杯酒,然後擺放在愛德前方,“算是我請你的。”
金髮軍官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左眼跳了幾下,然後不著痕跡的伸出手將酒一飲而盡,水珠在愛德放下杯子的那一刻抖落在桌面上。
“我能夠走了嗎?”愛德舉起雙手,然後瞄了一眼已經空了的酒杯。
“嗤——”古利德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扭過頭去單手捂著自己的臉,笑聲朝更加放肆的方向發展。幾乎是直不起腰來的他揮一揮手示意愛德能夠離開,咧開的嘴巴露出森森白牙。他終究是有方法能夠使這個鍊金術師妥協。
因為他是貪婪,他想要得到這個世界的一切。
快步離開地下酒吧的愛德感受到自己的腦袋有一瞬間的混沌,他踉蹌了一下扶著牆壁站穩自己的腳步。該死——古利德點的那杯酒跟他之前的完全不一樣,後勁比想象中的還要猛烈。
乾脆靠著牆壁坐倒在地上的愛德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街道,那是通往他師傅家的道路。就算是時隔那麼久,他還是能夠記得很清楚。對了……他還記得發現憤怒的拉斯的地點是他幼時求生的地點——要去看一看嗎?
他突然間有些迷惘,如果能夠有遺骸,他完全能夠在泉師傅發現那個小孩之前解決他。對付一個新生的人造人,他還是有一定的信心。可是這樣真的好嗎——啊啊啊他什麼時候這麼猶豫過?
愛德使勁的晃了一下腦袋,酒精的作用開始阻礙他的思維。原本就已經混亂的頭腦現在已經變得一片空白,曾經遭遇過的一切在眼前不斷地浮現出來,他是如何和阿爾方斯一起艱難的求生,然後領悟‘一既是全,全既是一’。
致我糟糕透頂的酒量……
他最後的印象是這樣一句話,然後就沒有了意識。
醒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他呻〡吟一聲然後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試圖處理令他胃痛的宿醉。隨即他抬起頭,看到了從門口走進來的熟悉身影。
“如果醒了,就快點起來吧。”
熟悉的女聲一瞬間令愛德僵硬,他的唇顫動了幾下,即將要喊出口的話被硬生生的吞進肚子裡。‘陌生’這個名詞擋在了他的面前,讓他只能夠默默地握拳讓指甲陷入肉中。
“我……”愛德眨了眨眼,一個打滾從床上站起來,“我很抱歉,”他磕磕絆絆的說道,深怕給對方添太多的麻煩,“我馬上就走。”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準備離開。
“你的右臂和左腿……”猶豫了一下,泉·卡迪斯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她在看到這名倒在街道上的小鬼的時候,條件反射的想起了自己進行過的人體煉成。然後她認出來了,這個是鋼之鍊金術師,同時也是不用使用煉成陣的鍊金術師。
能夠摒棄煉成陣,大概就是進行了人體煉成——然後她在看到這些機械義肢的時候突然明白過來,這個人確確實實是進行過人體煉成。
“這個嗎?”愛德舉起自己的右手,冰冷的幾乎能夠掠奪一切的溫度。他有些討厭這種感覺,“沒什麼。”他敢打賭自己的師傅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畢竟同樣都是進行過人體煉成的人。
“你進行了什麼危險的煉成。”泉也沒有直接說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勸你最好別繼續這種實驗。”她多說了一句,然後將手中的鮮紅色披風遞給金髮軍官。
既然對方是國家鍊金術師,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多說些什麼。而且她從街上撿回這個軍官已經出乎她自己的意料了——要知道她平時可不會這麼做。
只是覺得有些熟悉,所以就把他抬了回來。
“我知道。”愛德感謝的彎腰點頭,短暫的笑了笑,垂下眼瞼將自己的情感全數擋住。他努力的剋制住自己奔湧的感情,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成功的戴上准將的面具——只屬於鋼之鍊金術師。
接下來的戰鬥只是屬於他,而能夠這麼近距離的跟師傅交談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