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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羅伊時隔一個月的時間再次見到格蘭特，他被鐵鏈拴著扣在石柱上。他在看到羅伊接近之後，突然笑了出來。

“好久不見了，羅伊，”大概是被關的時間太久的緣故，格蘭特的聲音粗糙的就像是砂紙一般，“任務還順利嗎？”

很惡劣的環境，最起碼羅伊認為愛德並不會讓人被關到這種地方。或許說愛德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軍校居然還有這種地方，充滿著他不喜歡的氣息。

“……”

羅伊的手在顫抖，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面對這個同伴。如果說先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現在來到了才知道自己之前的堅定都是美好的幻想。

他要殺了面前這個人，曾經是他同伴的人，為什麼？

“你似乎是有什麼任務，來到這裡。”看起來就像是被折磨過的格蘭特抬起頭盯著羅伊，聲音很輕，“我不會供出任何有意義的資料。”

“看來你總是不知道輕重。”羅伊被嚇了一跳，然後扭頭一看發現哈庫羅准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來了，跟在他後面的還有阿姆斯特朗少佐——唯獨少了一個人。

此時的羅伊也無心猜測哈庫羅准將是否隱瞞了愛德，他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手中緊握的槍上。

射擊練習時輕鬆的感覺似乎離他而去，羅伊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把用慣的手槍會如此的沉重，讓他完全無法抬臂。

“每個國家都會存在摩擦，格蘭特。”哈庫羅准將往前走了一步，假惺惺的說道：“你只是兩國之間較量的一個小小犧牲者……即便是這樣，你還是選擇？”

“你不會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將軍。”格蘭特笑的很淡定，就如同整個世界沒有任何的東西能夠吸引他一樣。他的眼神充斥著嘲諷，儘管是處於弱勢，但羅伊總覺得格蘭特能夠操控些什麼。

這已經不是哈庫羅准將第一次得到的答案了，而他想從格蘭特這裡獲得些什麼以好得到軍功的想法也必須破滅了。面前這個人跟他們捉到的其他間諜都不一樣，沒有那麼容易屈服。

不屈服的間諜，從來都只有一個結局。

“羅伊·馬斯坦，我相信你應該知道要做些什麼了。”

這是羅伊最不願意聽到的一句話，他想要衝上去揪住格蘭特的衣襟狠狠的嘶吼道，為什麼不將知道的說出來，就算是謊話也好。

可惜他的內心一直在告訴他，就算是格蘭特說出來了，最後的結局大概也只能夠是這個樣子——最好的情況只是能夠多活幾天，但那對於現在的格蘭特來說，應該是沒有意義的。

在哈庫羅准將不耐煩的催促中，羅伊緩緩的舉起了槍。

格蘭特因為羅伊的動作而呆愣了一下，隨即重新勾起笑容。他也沒什麼話好說的，間諜就是間諜，為了多拉庫馬，他能夠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更別說現在那頭交給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只是有點對不起小教官，那個就算是早已發現他存在異樣卻一直試圖隱瞞的金髮少年。一個擁有著那種性格的人是不適合呆在軍政府。

“你在猶豫什麼，羅伊·馬斯坦？”等了許久都沒有槍響，格蘭特忍不住輕笑出聲。他臉上有釋然，更多的則是抱歉，“我試圖在你的國家引發暴〡亂，盜取機密……我們從一開始就站在對立的兩端。”

知道格蘭特是在挑釁他，羅伊咬牙。他的手顫抖的厲害，也許他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加入軍隊以來第一個殺死的將會是他的同伴，與他生活了整整一年的舍友。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我非要做出這種抉擇？

察覺了羅伊的動搖，哈庫羅走上前去按住黑髮青年的肩膀，“執意不讓我們從一開始就做出調查的是艾爾利克中佐，執意相信他的也是艾爾利克中佐……”哈庫羅的音調已經完全轉變成了溫柔的威脅，“但需要揹負責任的，除了他之外還有太多人，你也不希望看到一名天才鍊金術師入獄，對吧？”

“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動手，對外宣稱的……掀起暴〡亂的始作俑者，將會是一名年輕的少年鍊金術師。”

羅伊倒吸一口冷氣，他閉上眼睛試圖趕跑所有的一切。

‘砰——’

“住手——”

槍聲與嘶吼撞擊到了一起，等到羅伊回過神來的時候，格蘭特早已經倒在了血泊中。面部最後凝固的表情像是不甘心……無可奈何……或是其他羅伊看不懂的東西。

“哈庫羅，你這是私自行動！”慢一步得到訊息的愛德從門口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