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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那時候,她、顧城、依依和許飛,盛夏天坐在天台上,晃悠著雙腿,起先依依輕輕的唱,再然後是她,許飛,顧城……
顧城唱了,他從未拒絕過她的要求,儘管覺得三十多歲的男人對著手機唱歌很幼稚,但他還是唱了。
“記得當時年紀小,我愛談天你愛笑,有一回並肩坐在桃樹下,風在林梢鳥在叫,我們不知怎樣睏覺了,夢裡花兒知多少……”
那歌宣告明在手機裡聲音很小,但阿笙卻覺得聲音飄蕩在大街小巷,飄蕩在T市上空,和兒時稚嫩的嗓音交融在一起,有童年、少時、成年,像是幾人坐在桃樹下做了一場冗長的夢境。
後來,歌是舊識的暖,風是記憶中的冷,手機被阿笙丟棄在車窗外,她的嘴角帶著笑,那是釋然放下的微笑,她終於在這一刻原諒出現在她生命裡的一切無常,她記住的只是他們最美好的模樣,至於不好的,她記憶力不好,都記不清了。
靠著計程車後座,往事紛紛沉澱,阿笙終於可以對自己說:我愛過……
……
書房裡,阿笙的面容出現在螢幕上,面色清冷,但嘴角卻帶著溫潤的淺笑,一如舊識模樣。
陸子初盯著螢幕,似乎看的久了,畫面中的人就會忽然出現在他面前一樣。
畫面依然只是畫面,永遠也變不成真人。
……
子初,我愛你。
子初,子初……
這樣的發聲,我練了很多年,不常說愛,因為你懂;不能言說的話語,我以為你也是懂的。
你是除了我家人之外,第一個牽起我的手,而我沒有拒絕的男人。05年,我把手放在了你的手心,原以為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但人生有很多變故註定要一個人去承擔,去面對。我和你在一起的歡樂時光是那麼少,那麼少……少到我不敢拿出來回憶,怕回憶次數多了,就會像看花的碟片,壽命縮短。
我知道,孩子的事情,一直是你的心頭傷,你因此報復韓愈,我不能多說什麼,也不敢多說什麼,怕我的言語會讓你失望,怕我會讓你更加不清醒。你不希望我提起孩子,可是在怪我?怪我為什麼懷著孩子卻嫁給了韓愈?怪我為什麼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女兒?
【這句話彷彿是詛咒,不僅僅是陸子初了,就連韓淑慧也大吃一驚,陸子初不敢置信的看著螢幕裡的顧笙,只覺得腦海中有一根弦狠狠的崩斷了,彷彿有洶湧的大水淹沒了口鼻,他唯有掐住掌心,才能提醒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子初,我當時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孩子已經七個多月,早就已經成型了,我可以在美國依仗誰,又可以信任誰?我被囚禁在房間裡,瞞過了母親,瞞過了韓愈,我每天都很害怕,晚上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不敢想東窗事發後帶來的一切可怕後果,不去想孩子未來怎樣,我只想著,那是你的孩子,我一定要把她生下來。我吃不下東西,但每天都會強迫著自己去吃,怕孩子沒營養;我不敢下樓,怕被人看出端倪;怕韓愈接近我,怕他看出我懷孕了……
【韓淑慧眼眶溼熱,再看兒子,她從未見過陸子初的臉那麼蒼白過,挺拔的身體搖搖欲墜,似是忘了呼吸。不,他只是忘了他還會呼吸。】
我一直以為韓愈早就撤訴了,所以那天得知你隔天就要被起訴出庭時,我衝進了書房,於是禍事發生了。
孩子沒了,是個女兒,她長得一點也不像你和我,太黑,從我體內生下來時,有些器官還不成熟……你不是一直都好奇,我是怎麼瘋的嗎?我是看了孩子之後瘋的,我不能接受我生了一個那麼殘缺的孩子……
【這一次,韓淑慧腳步倒退兩步,跌坐在了沙發上。陸子初只覺得顧笙的話彷彿錘子砸向他的腦子,血色湧上腦海,撕碎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呼吸不得,聽不得,看不得……】
我和韓愈在一起的那五年,我無法抹殺。你不知道,清醒後的我,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走過自己的心理障礙,回到你的身邊。我知道,你不是有意對我發火。我心裡很難過,讓你那麼痛苦,我該是怎樣的殘忍?
我去看過醫生,怎麼辦呢?我沒來月經,我是異常子宮出血,醫生說我懷孕機率很低……我真怕你父母會對我失望,陸叔叔和薛阿姨那麼想要一個內孫,連名字都取好了,如果是女孩,就叫陸青青。我把這個名字給我們女兒了,她那麼可憐,即便是死了,連個名字也沒有。
【韓淑慧搖著頭,淚水卻早已溼了滿面,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子初,我一直以為我們在一起就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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