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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最終傳來了言簡意賅的一個字,“找。”
虞宋心裡一哆嗦,還是安慰道:“先生,您先彆著急,段小姐也許是臨時有什麼事,不見得就是出了意外……”
“我要知道她的下落。”江臨的口吻淡得聽不出波瀾,卻無比滲人,“不是要聽你說這些沒用的廢話!”
“是,先生!”虞宋利索地答道。
雖然先生看上去好像很冷靜,但虞宋總覺得,這種冷靜比瘋了還可怕。
這個段小姐,究竟去哪了!
電梯停靠在普通病房的樓層,江臨邁開長腿走了下來,身姿挺拔頎長,氣質優雅冷貴,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和其他庸庸碌碌的人區別開。
虞宋將他帶到某間病房門前,低聲道:“先生,貝兒小姐的替身演員就住在這裡,您先進去,我立刻加派人手去找段小姐。”
鼻腔裡逸出冷冷的一個“嗯”,江臨沉著眸,盯著面前緊閉的門,伸手推開。
白得刺眼的牆壁,濃濃的消毒水氣息,泛黃起皮的牆角……
病床旁邊的護士回過頭來,疑惑地盯著門口這個與病房的簡陋格格不入的男人。
他衣著講究,西裝熨燙得工整妥帖,彷彿從另一個貴不可攀的世界而來。容貌和氣度都可以稱為上乘中的上乘,俊朗的五官裡最讓人過目不忘的就是那雙眼睛,如一道清溪,靜水流深。
被他毫無情緒地注視著,護士的心跳竟然都漏了一拍,被口罩遮擋住的臉微微熱了熱,“先生,您找誰?”
江臨沒說話,只盯著病床上被護士擋住臉的女人。
整間病房只有她一個病人,他還能找誰?
護士反應了幾秒,亦是恍然,“您也找她?剛才有幾位警官已經來過了,病人情況不太好,您有什麼事情還是明天再……”
“讓開。”嗓音淡漠得有點刺骨,像極了他堅毅冷硬的輪廓。
好像這偌大的天地間,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容。
護士鬼使神差地就退開一步,床上的女人完全呈現在門口男人的視野裡。
然後她清楚地看到,那個似乎天塌下來眉目都不會動一動眉毛的男人,在看清女人的臉的一剎那,變了神色。
病床上的女人形容慘淡,嘴唇一絲血色都沒有。偏偏被撩起袖子的胳膊上有幾片交錯的凍瘡,嚴重的地方甚至破皮出了血。
護士的手裡還拿著沒擦完的藥膏,整整一瓶,還剩下不到二分之一。
段子矜也不曉得自己是醒著還是在夢裡,她只感覺到無休止的冷,裹著被子依然很冷,冷得連手腳都沒有知覺,眼皮也沉得睜不開。
幾分鐘前門外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該是有人來過,推開門見到她這樣,對視了一眼便走了。她沒有看清那些人的臉,但依稀是穿著警服的樣子……
這次來的人又是誰?
沒來得及等她抬眼去看,那人便已經像疾風般到了她的床邊,將她一把摟進懷裡。
空氣裡,若有若無的冷香,夾雜著溫淡的菸草氣。
她的眼睛半天才聚焦,怔怔望著男人沉凝的眉眼,嘴唇動了動,嗓子卻沒發出聲音。
他的懷抱再如何溫暖,之於她來說,也是冰窖般的冷。
段子矜能感覺到男人胸膛劇烈的起伏,和隱忍的怒意,“怎麼回事?”
她說不出話來,江臨便看向一旁的護士。
護士被這一記眼風嚇得不輕,“我、我也不清楚,但是病人全身凍傷非常嚴重,醫生才剛做完應急處理……”
“凍傷?”江臨垂眸,看到她原本白嫩的面板上那些觸目驚心的通紅時,眸光狠狠一晃。
心裡怒意頓生!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送她來的人呢?”
護士慌忙搖頭,“我不知道。”
“虞宋!”江臨拔高了聲音,冷冷喊道。
外面剛掛了電話的虞宋忙不迭跑進病房,“先生,我查到了,段小姐去了藍月影……”
不期然對上男人如刀般淬了寒芒的鋒利眼神,虞宋的話音就頓住了。
看清他懷裡的女人,虞宋瞪大了眼睛,“段小姐?!”
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段子矜呢?
如果說她以前只是憔悴和削瘦,那麼現在,就是連最後一點人氣兒都沒有了,病得像隨時都要撒手人寰似的。
虞宋也皺了眉,心裡無聲揪緊。
他看著都不忍心,更別說是先生了。
段子矜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