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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她,原來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方雨晴!
議論聲漸漸增大。
各種難聽的詞如針一般鑽進她耳朵裡。
段子矜的臉色蒼白,額間沁出冷汗。
離得很遠,江臨也看得分明。她的蒼白讓他心中一緊,俊眉蹙起,雙腿在大腦下達指令之前便有意識地朝那邊走去。
幾位校領導被他拋在身後,面面相覷,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胡說?”唐季遲勾起唇角,烏黑的眼眸裡深沉一片,看不出喜怒,“她哪裡胡說了?”
他這話出口,人群裡有人繃不住都笑了出來。
段子矜瞪大了眼睛,菱唇微張,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
江臨攥緊拳頭,胸腔被什麼狠狠一錘,鈍痛襲滿全身。
他看到她表情隱忍,像他每一次對她惡語相加時的反應。
當局者迷,那時他只顧著厭惡她、嘲諷她,現如今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才看清她的瞳孔裡蒙著一層霧氣,霧靄深處,那些曾經惹他發怒的倔強,細細觀察,都是冰冷而孤獨的疼痛。
為什麼從前沒有留心去看?
若是看了,或許他與她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唐季遲,你把她帶到這裡,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看她笑話?
江臨怒從心中起,腳下生了凌厲的風,疾步而來,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場。
“唐總,”段子矜深吸一口氣,“這些謠言真的不是……”
“不是你說出去的,是誰說出去的?”唐季遲淡淡地反問,“除了你和我,還有誰知道我在追求你?”
江臨的腳步生生剎住。
深邃好看的五官,先是錯愕,而後緩緩冷峻下來。
連帶方雨晴和段子矜在內,所有人都沒想到會等來這麼一句。
袁妍卻冷冷一彎嘴角,果然被她料中了。她一開始就覺得唐總對這個段工程師的維護有些太不避諱了。
除了男女之情,還有什麼其他解釋?
唐季遲抬手摸了摸段子矜的眉梢,“生氣了?”
溫柔繾綣,情人間獨有的溫存。
“我知道今天讓你來參加宴會是太唐突了,畢竟你還沒有答應我的追求。”他低眉淺笑。
段子矜望著他關切的眉眼,一時間竟然分辨不出來他是認真的,還是在做戲。
但她不得不承認,唐季遲又救了她一次。
方雨晴徹底傻眼了,“唐總,您和她……”
“我和她?”揚眉一掃,眉宇間藏著不易分辨的危險,唐季遲波瀾不興地問,“方小姐,你還不滿意這個解釋?”
唐季遲一直是個合格的領導,風度歸風度,上位者該有的氣勢他是一點不差的。犀利的眼風如刀般割過她的臉頰,明明沒什麼情緒在裡面,卻讓人膽戰心驚。方雨晴不禁害怕得退後一步,“可是她和江教授……”
“她和江教授的事只是傳言。”唐季遲唇畔掛著涼薄的笑,“段子矜和江教授,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說法,唐季遲還撫了撫段子矜柔軟的頭髮,低聲問她:“是不是?”
在場眾人都屏息以待。
段子矜知道,這種時候她最好說“是”,也只能說“是”。
可是,此刻江臨就在和離她幾步遠的距離,靜靜地看著她。
那目光……
像只無形的手,將她肺腑中的空氣擠得半點不剩,攥著她的心肝脾胃一起疼著。
她和江臨沒有關係嗎?真的沒有關係嗎?
他為什麼要過來呢?段子矜心裡苦澀,為什麼不站在遠處旁觀呢?
他,也是想來救她的吧?
段子矜有種預感,倘若她說出她和江臨沒有關係這話,江臨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察覺到她的踟躕,唐季遲笑了,用僅僅他們二人能聽清的聲音道:“段悠,你別又好了傷疤忘了疼。”
段子矜低頭,長長的睫毛在顫抖。
江臨冷眼看著面前男女低聲耳語的模樣,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
冷冷勾唇,段子矜,既然你不願意回答,那我替你回答!
江臨對上唐季遲同樣極具威懾力的眼睛,不疾不徐,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晰:“我和段小姐,怎麼會沒有任何關係呢?”
段子矜震驚地抬頭看他,喉嚨乾澀,說不出一個字。
他竟然打算承認?
唐季遲聞言也眯起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