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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卻更像是種無言的縱容和保護,儘管不動聲色,可姚貝兒相信此時此刻若是有人上來欺負段子矜一下,他會立刻出手。
三千萬,買她開心。
因為有人願意這樣寵她,所以她的喜怒哀樂、一顰一笑都價值連城。
段子矜看到姚貝兒眼底逐漸加深的恨色,淡淡道:“聽說沒有這個東西,姚小姐就要吃官司坐牢了?盜竊罪,交了罰款再帶著誠懇點的態度,也就判個兩年吧?”
她彎腰開啟座椅上的盒子,用纖細的小拇指將那條項鍊挑了出來,“看來這三千萬不僅能買我的好心情,也能買姚小姐兩年的自由。”
這句話徹底粉碎了姚貝兒心中殘存的那點驕傲——
她兩年的自由,就值這個女人一笑!
段子矜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姚貝兒,我給你個機會。”
姚貝兒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浮萍,驀地凝神望向她,眼裡的防備卻還是很濃,“你什麼意思?”
女人邁開步子要朝姚貝兒那邊走近,卻一下子被身後的男人握住了手臂,他沉聲道:“悠悠,不要去。”
段子矜心裡一沉,回頭對上男人幽深沉暗的雙眼,展開恰到好處的微笑,“為什麼不能去?我這樣對她,你看不下去了?”
姚貝兒亦是茫然抬頭看著江臨,可那男人卻一秒都沒看過她,只是用低磁的嗓音,淡淡對他抓住的女人道:“萬一她氣極了對你動手,會傷著你。”
段子矜眸光微微晃動了下,嘴唇張了張,但姚貝兒不可思議的聲音卻插在了她前面:“江臨,你不讓她過來,是因為你怕我傷她?”
男人終於不冷不熱地掃了過來,薄唇吐出一句完整的話:“狗急了也會跳牆,何況還是有前科的人。”
段子矜和姚貝兒都知道,他說的是在病房裡,姚貝兒氣極了用刀子捅段子矜的事。
姚貝兒徹底失去了忍耐力,“那是她先對我動的手,是她打了我兩個巴掌!”
江臨無動於衷,那表情卻分明透露出他沒有說出的三個字——你欠打。
段子矜被男人握著,他的力氣不大,卻讓她動彈不得,自帶一股沉默而不肯妥協的強勢。
她垂眸望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從她回來後,他就鮮少用這種強迫的態度對她,總是她說兩句諷刺他的話,他就退讓了。
唯獨在害得她曾經遇到過危險的女人面前,他不肯放手,因為怕她再在姚貝兒身上吃虧。
那是段子矜第一次感覺到,三年前的事,也許傷他比傷她還深,如果他不提,她差點都要忘記了還有那一刀的恩怨。
於是段子矜站住了腳步,也不再向姚貝兒那邊走,用只有她們能聽清的聲音道:“我給你個機會,你看到後面那些來記錄拍賣會的記者了嗎?你走過去,親口承認三年前你犯下的罪行,那麼一切都好說。”
姚貝兒被她的話震驚,腦海裡接近空白——讓她承認?
是了,江臨三年前用雷霆萬鈞的手段為段子矜洗白,但那畢竟只是他一家之言,她從來沒承認過。再加上正是因為江臨洗白的手段太過強硬,反而更顯得姚貝兒孤苦無依、柔弱可憐,只要她稍加利用輿論的力量,很容易就能讓人有種真正被迫害的人是她姚貝兒的錯覺。
這也就是宋遠達為什麼願意對她死心塌地的理由。
可是,如果她現在回頭,把醜事公之於眾……
那麼她連最後的靠山都會失去!
姚貝兒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抿著唇,一言不發。
段子矜就這樣等了她兩分鐘,見她還沒有動作,眸光也漸漸冷了下來,“不去?”
姚貝兒死死瞪著地板上的縫隙,她不能去,一旦她去了,一旦她去了……
對面的女人那雙褐色的瞳孔裡,徹底結了冰,她用小指挑起那條項鍊,攥在掌心輕輕摩挲,神色如常,不知道在想什麼。
姚貝兒心驚膽戰,一想到要去坐牢更是害怕,她壓低了聲音,喘著氣問:“能不能換一件事?你換一件別的事,我一定替你做到!”
段子矜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項鍊的鑽石在她掌心,有些硌手,那痛感直襲她的神經。
直到男人皺著眉伸出他的手掌,將她的手指一根根依次掰開,段子矜才察覺到是她攥得太緊了。
永遠不要指望一個習慣作惡的人改邪歸正。
段子矜淡淡對江臨道:“放開我。”
男人的眸光略微一暗,薄唇輕抿,卻還是依言撤開了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