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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理會張豔的冷嘲熱諷,突然抓住了陳天嬌的胳膊,“嬌嬌,今天下雪了嗎?”
陳天嬌疑惑地看著她,“沒有啊,下什麼雪?今天早晨出門之前你還說天氣不錯。”
她剛說完這句話,段悠就推開了她,衝到窗邊,不可置信地望著樓下乾涸的地面——半點殘冰碎雪都沒有,可是她的夢裡,那一天是在下雪,她還在家裡的鞦韆上看著兒子玩雪……
原來,竟是浮生一場夢。
她悵然若失地望著地板上的紋路,甚至不知道自己心裡究竟在悵惘些什麼。
這一年,她才18歲,青春無敵,韶華正好。
又怎會因為這十年一夢而悵惘?
再抬頭,看到男人英俊寡淡的眉眼,她的心在起起落落中猶如被人橫拍一掌,終於跌回現實。
張豔的冷笑聲繚繞在耳畔,“顧左右而言他?段悠,你以為你裝傻充愣就能了事?既然說我血口噴人,既然你對江教授只是敬慕,那你就說說你做了什麼夢啊!一口一個江教授的,不會是夢見我們在上物理課吧?”
班裡又被她一語激起了鬨笑,唯有段悠面前的男人面不改色,或許可以稱之為無動於衷。
他的神色很冷,黑眸晦暗,眼底都好似透著一大片風雪蕭瑟。
段悠觸到他這樣的表情,瞬間躲開視線,抿著唇,一言未發。
張豔見她不說話,氣勢更加囂張,“為什麼不敢說?什麼夢這麼難以啟齒?”
“夠了!”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開口,“現在是上課時間,誰再多說一句話,都給我去操場上跑圈!”
張豔不服氣地反問:“教授,段悠剛才大言不慚說她喜歡你,難道你沒聽見嗎?”
男人薄唇微彎,笑意卻不達眼底,淡淡道:“陳天嬌同學已經解釋過了,只是敬慕。你們這種年紀的小女孩分不清喜歡和敬慕,很正常。”
張豔沒想到教授會開口為段悠解圍,一下子愣在原地。
可是令她、乃至令全班同學都沒想到的是,一道清高傲慢的嗓音在萬籟俱寂中脫穎而出,“誰說只是敬慕了?”
她的言語和目光都如同三月的驕陽,明亮而驕傲,白希漂亮的臉蛋上寫滿破釜沉舟的堅定,可偏偏,又生如夏花般嬌豔明媚。
男人淡漠如遠山的眉峰微微一蹙,兩道濃墨般的長眉就這樣靠在一起,是一種屬於成年的不悅的方式,沉穩而不漏聲色。
段悠看著他,沒被他的眼神嚇住,倒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我就是喜歡你,喜歡你怎麼了?我還有四年就從A大畢業了,到時候你不是我的老師我也不是你的學生,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倒不是給她臺階她不下,而是段悠看到男人這一臉漠然事不關己的樣子,完全不覺得他這句話是在給她解圍,反倒更像是好整以暇地伸出手,優雅拍掉了他自己身上的一塊汙泥似的——
他不想和她扯上關係,這才是他說這句話的目的。
這讓她有種自己純潔而高貴的感情被他看不起、被他羞辱的感覺。
她滿心都是屬於這個年紀的衝動和無所畏懼。
他越是要撇清,她就越是要把汙泥往他身上抹。
男人沉沉地注視著她,“段同學,現在在上課。”
“你的意思是我下課就可以和你表白了?”
男人被她含笑的話音堵得一窒,俊臉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骨子裡透出一種歲月中沉澱下來的威嚴,“這種話你也敢說?”
段悠咬牙,指著張豔,“她把我逼到這份上,我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男人的表情剎那變得冷峻而僵硬。
他看了她半晌,才沉緩道:“我和你不可能在一起。”
見江臨認真拒絕,段悠心裡更彆扭了,她的十指攥成了拳,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字道:“誰說不可能?”
說著,她睇了張豔一眼,“她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麼夢嗎?我告訴她,我夢見我和江教授在一起了。”
全班聞聲色變,每個人都沒想到她能說出這麼不知廉恥的話來。
男人的眸色亦是沉暗下去,唯獨段悠波瀾不驚地望著江臨,慢慢地說道:“我還夢見你很愛我。”
張豔回過神來,譏誚地笑,“果然是白日做夢!”
男人的眼眸裡猶如流動著駭人的墨色,漆黑不見底,就在段悠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太過放肆的時候,他卻忽然冷笑了一下,合上手裡的課本,掃視全班眾人,“既然都沒心思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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