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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之,這次回國可有什麼新收穫?”
我凝望廣曇大師。他給人的感覺少說也有八十歲。但氣色很好,雙頰紅潤,下巴下面留有三寸多長的鬍鬚,雪白而整齊,一絲雜色也沒有,顯然是經過特意保養與修整的。最攝人心魄的是廣曇大師的一雙眼睛,深邃有神,潛藏著無窮的故事。忽然,兩顆眸子射出了兩道精光,在我臉上晃悠了一下,頃刻又收斂回來,埋入了眼窩深處,只剩下平如湖水般的光輝。僅此一剎那,我也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戰。
真想不到健之跟這位高僧還是忘年交。耳邊聽健之說道:“兩年沒回國了。感覺國內變化好大。大師你身體還好嗎?”
“好的很,好得很,這位女施主是……?”廣曇大師口稱“女施主”,倒很專業。
“哦,我介紹一下。阿梅,這位就是廣曇大師。大師,她是我的朋友,叫阿梅。”
我向廣曇大師致意,心想:難道健之是個佛教徒?
廣曇大師看著我,笑道:“阿梅這個名字,說俗不俗,說雅不雅。可有姓?”
“姓羅。”我只好說。那是我媽的姓。
健之微感驚奇:“原來你姓羅,以前從沒聽你說過。”
廣曇大師點點頭,說道:“想必你父親喜歡梅花,所以給你取名叫阿梅。”
我諷刺地說道:“大師你算錯了。我的名字是我媽取的,因為我生下來右肩有一個梅花狀的胎記。”
廣曇大師眼裡閃過一絲驚愕,隨即恢復了平靜與微笑,“原來如此!女施主可知梅花和我佛的關係不淺呢。歷代高僧多有詠梅之作,其詩句裡含有大佛法。”
這話我有些感興趣,便說道:“大師請講。”
廣曇大師道:“唐朝有一僧人詠古梅,詩云:‘火虐風饕水漬根,霜皴雪皺古苔痕。東風未肯隨寒暑,又櫱清香與返魂。’詩中講古梅遭受諸般折磨,是比喻修道者遭受苦難之多與修持時間之久。而古梅的‘枯死’,又象徵著修道人的‘大死一回’,把以往的意念修到蕩然無存的地步,這才‘至道’顯露。在時節因緣的來到下,悟了道,就像古梅的返魂著花一樣。”
我頻頻點頭,“原來如此,佛理高深,自然不是我們能參透得了。”
廣曇大師又笑:“那也未必。還有一首梅花詩,健之你來講講你的看法。”說罷又吟道:“終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破嶺頭雲。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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