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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響起嘩嘩的水聲。我想到剛才的情景,臉上漸漸發燙,悄問自己: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呢?
突然,浴室傳出“啊”的一聲慘叫。我蹭地從沙發上彈起,推開浴室門,闖入其中,口中急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猛然瞧見浴室裡的景象,頓時呆若木雞。
鴻筱又是一聲驚呼,扯過浴巾遮住自己,結巴道:“媽……你……你快出去”
我估計這時我的臉可以用來煎荷包蛋了。我故作平靜地走過去,撿起浴池中的那個東西,轉身罵道:“你這死孩子,幹嘛要把相機帶進浴室裡!”
鴻筱惶惑的聲音響起:“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順手就帶進來了。可能……剛才……剛才我……”
我捏著那個溼漉漉的相機走出浴室,坐回沙發,自言自語:“難道你剛才也跟我一樣魂不守舍了麼?”
第十一章 彼采葛兮
新買的相機雖然沉入了水池,鴻筱卻終於在半個月後脫離了苦海。十一年苦讀的成果,在三日裡完成了檢驗。熬過這揪心的三天後,鴻筱拍著胸脯對我說“沒問題”,接著便集結了班裡同學奔赴司馬臺長城。剩下我一個人留守空房,端坐梳妝檯前,和鏡中人目目相對,共憶逝去的時光。
一幅幅的生活畫面,瞬間組合成一艘帆船,迎著回憶之風,從心海的此岸駛向彼岸。十一年,有人從小苗長至高樹,有人從嬌花變為衰草。高樹向陽而立,枝葉正茂;衰草臨風而搖,不復馨香。
一對幽蘊的眼眸,調和了酸楚與感慨,從鏡內窺視著我的臉。一張怎樣的臉。非雪之白,非玉之潤,白日疲憊蕭索,夜裡黯淡無光,如一面沉暗不語的牆。只有在鴻筱歸家之時,它才散發出女性特有的柔輝,綻放成一朵秀美的木蘭花。
木蘭木蘭,等到鴻筱佳音傳,你可化為雍容富麗的牡丹?
半個多月過去,分數下達,鴻筱的成績高出去年北醫錄取分數線太多,考上北醫幾無懸念。玲玲、于斌的成績也極為優秀,估計考上二人的志願——北大、清華都沒有問題。
一個月後,一紙通知書飛入家門,上書:北京大學醫學部基礎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這正是鴻筱的第一志願。母子擊掌相慶,一個月的漫遊計劃被提上了日程。
八月,我和鴻筱相繼拜訪了福利院長、袁老師、王老師等幾位在鴻筱至今為止的人生中產生重要影響的人物,聊表謝意。電話打到深圳,輕妍猛呼太好了,還讓她的雁蘭對著電話筒向鴻筱道喜,鴻筱便攛掇要雁蘭妹妹以後來北京讀書,輕妍卻笑著說她捨不得。
之後是回杭州看望母親。自然也是全家同賀,頗有視鴻筱為鎮家之寶的勢頭。母親欣慰對我說道:“看到鴻筱這麼有出息,我也放心了。”
我望著母親花白的頭髮,想起今年十一月她就滿六十歲了,便道:“等到送了鴻筱進大學,十一月我再來杭州一趟為你祝壽。”
她歡喜地加了句叮囑:“什麼也不用給我帶,只要你人算著時間回來就好。”
暑假剩下的時間,我和鴻筱完成了大西南之旅,用腳步體會了中國的神奇瑰麗。這一切結束之後,姍姍而至的便是鴻筱的大學時代。
九月三日,我和鴻筱乘車直達北醫基礎學院。甫進大門,就被青蔥秀麗的校園風景所吸引,一面欣賞一面尋覓臨床醫學系的接待點。找到目標,辦完手續,跟隨接待的學生進了鴻筱分配到的宿舍,一推門,就見到一個男孩坐在左邊的床沿低頭翻閱什麼東西,估計便是鴻筱的室友。鴻筱開口招呼,不料那男孩抬頭瞄了鴻筱一眼,神色極冷漠,又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書。我和鴻筱都吃了一驚,也不好多說,開始清掃、鋪床。正收拾間,一股刺鼻的煙味席捲而來,嗆得我連連咳嗽。轉過身,見到那男孩食指和中指間夾住一枝煙,口裡吐吶滾滾煙氣。我放下笤帚,把鴻筱拉到門外,說道:“鴻筱,我想去找宿管換間房,怎麼樣?”
“為什麼啊”
“我不希望你跟那男生住一塊兒。我怕你……被他帶壞。”
鴻筱又推門看了看抽菸的男孩,笑道:“你太多慮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會這麼容易受人影響。再說,宿舍已經分好了,不讓換的。”
我心想也沒其他辦法,嚴肅地道:“那你記住,一定要潔身自好,千萬不許抽菸。”
他說他不會。
歸整完畢,已快到中午。我和鴻筱吃過午飯在校園閒逛,拍了些照片。我走得累了,小腿肚直打閃,鴻筱察覺後說道:“你今天太辛苦了。回家休息吧。我下午還要參加班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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