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的衣服凌亂,頭髮也蓬起,顯得極不整潔可親。
那個少年似是感覺到了身後的騷動,微微向後側過頭,看到了這樣一個狼狽的宋容山。
但是,也就看了那麼一眼。
淡淡地,沒有任何感情,自然也沒有厭惡。
那時候,宋容山覺得,他就像廟裡的菩薩。
他在他的眼睛裡,可以渺小得忽略不計。
宋容山在內心裡笑笑,他沒有為自己覺得可惜或者可憐。
他竟然是有些為這個少年感到可憐的。
他像是被抽掉了重要的東西,或許是靈魂。
他可以篤定地說,這個少年在宋家生活的,和他一樣不開心。
他那時候挺快的,覺得自己得到了滿足,又仍有人流把他推搡回了隊伍的最後。
他們這幾天已經走過了滄浪亭、獅子林、拙政園、留園、網師園、怡園等多個園林,這算是他們假期的一次小小進修。
這時候,宋容山不想在跟著這群人了。
他轉身離開,很快和大部隊拉開了距離。
他像個終於獲得自由的潑猴,在亭臺樓閣之間飛竄,摘花捻草,戲弄游魚,沒有人在他旁邊用那種“你這樣不配做宋家人”的表情看著他,真是快活極了。
園林裡稀稀落落地開始下雨,這雨水也是柔嫩的天青色,這裡的綠色是滲入肌骨的,雨水滴到幼童的眼睛裡,興許連眼睛都是綠色的。
他也不在亭子裡躲雨,仗著人小,縮在巨大的芭蕉葉下,一雙眼睛骨碌碌地打量天幕。
雨是沒有盡頭的。
客廳裡似乎已經陷入熟睡的不明生物動了動腿。
她有些委屈,有些想哭。
她知道自己容易掉色,可是她喜歡自己有顏色的樣子。
掉色的時候,他們,包括宋容山看著她,猶如她是一團虛無的空氣,但是當她上了顏色,她發現宋容山是陰晴不定的,看著她,他會有諸多的情緒變化,尤其是幫她上色的時候,他白皙的耳垂通紅。
她這時候才是真實存在的。
只有干擾才意味著存在。
她從沙發上爬起來,拿著那盞小小的燈摸進了他的臥室。
宋容山睡得很沉,沒有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
窗外的夜是靜謐的,秋蟲的叫聲催人入眠。秋夜似乎是很長很長的。
作者有話要說: 還很小很小的宋容山。
問題來了,掉色生物說得到底是不是真話?
她是否就是宋容山現在嚴重智商額數不足的蠢貨?
還有,下一章開不了車→_→
☆、似乎病蔫蔫的掉色生物
宋容山的臥室裡一片漆黑,厚重的深色窗簾隔絕了其外的所有光線,聲音也變得飄渺補課聽,只有她手裡的那一盞小燈,昏昏暗暗,但的確是唯一的光源。
宋容山的臥室並不大,一張雙人床靠牆放在中間,右邊靠窗處放著一張書桌,上面擺著一摞的厚部頭的書,左邊有一個床頭櫃和一個靠牆的衣櫃,沒有電視。牆上掛著一些形狀奇怪的風景畫,沒有一張人物畫。
床上的人躺得很直,像是挺屍一般筆直,手和腳都放得極規矩,兩腿自然伸直,手交疊放到胃和小腹之間的位置,神情全無,但是如同深淵。
噫,真是相當優雅又堪當典範的埃及法老式挺屍。
她摸索上他的床。
他因為很高,床就相對顯得有些不夠長,但是睡得這麼規矩,就空出來半個床位。
她就是從那半個床位爬上去的。
她把燈立在他的枕邊,昏暗的光線曖昧不明地打在他的臉上,高挺的鼻樑留下濃重陰影落在另外半邊臉上,睫毛幾乎是不動的,沉默冷硬如同雕塑。
她看著這張在明示樓裡驚鴻一瞥的臉,那張幾乎沒有什麼表情的面孔。
她很害怕,就算是在宋容山的家裡她也很害怕。
她的記憶是大片空白的,每一次搜素記憶都像是穿越白色迷宮,她只能看到一些蒼白的斷磚殘壁,她也害怕過,也曾心如死灰過,但是她不能哭號,因為無人聽她哭號。
她被困在一個極其艱難的處境,她無力自救,只能求助。
她伸出手隔著被子摸到他的手臂,就算是不動,也是堅實有力的。她很清楚,因為她曾被這雙手扛到肩上又丟出去。
但是,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這是一個看似冷酷,實則溫潤善良的人,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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