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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選擇。”
鬱佔望著他,臉上的笑漸漸淡了:“這些道理,你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已經說過了,我也明白。”
桑書南不吭聲地看著她,不接話了。
她的笑從臉上消失了:“家裡只有周先生跟你兩個人。你也許應該考慮一下週先生的感受。”
桑書南沉默。
繼而露出一個笑容。
鬱佔從未在他臉上見過這樣的笑容。
他笑得不多,笑起來也只是淺淺淡淡的。
但印象之中,桑書南的笑容,總是非常溫和。
而此時此刻,桑書南臉上的笑容,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諷刺。
就是諷刺。
落差太大,鬱佔一時難以接受。
她感覺到受傷,神經繃得更緊,心裡卻清楚,桑書南的反應,恰恰證明了她的判斷。
她聽見他清楚而分明地說:“你是在說,希望我不要去港城讀書?”
鬱佔摸著粗瓷的杯面,用指腹感受著杯麵不平整的小突起。
她望著桑書南漆黑的眼睛,說:“我只是希望你再考慮一下。”
不要因為跟我賭氣,就一走了之。
這些話,鬱佔並沒有說出來。
桑書南現在的樣子,像個會一點就著的炮仗。
話說到這份上,她覺得已經足夠。
桑書南臉上的笑不見了。
鬱佔鬆了一口氣。
他那諷刺的笑,令她覺得難堪。
桑書南不笑了,卻一字字地說:“我爸已經同意了。”
她心裡陣陣發涼,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但你應該也清楚,他面上不會攔著你去謀好前程,心裡卻是捨不得的。”
桑書南停了停,問:“那你呢?”
她怔住。
心裡警笛大作。鬱佔僵硬地坐在那裡。
這場對話勢在必行,對她來說,卻不會是什麼愉快的經歷。
她既然來了,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面對桑書南陡然變得咄咄逼人的眼神,鬱佔忽然生出一股想要就此逃走的衝動。
她也只是想一想,當然並不會真的逃走。
而桑書南也壓根沒有給她機會。
他望著她,眼中蓄滿晦暗情緒,說不清道不明,像暴雨前壓在天邊的陰雲,平靜的表象之下,深藏著劇烈激盪的因子。
桑書南又問了一遍:“那你呢?你有沒有捨不得?”
鬱佔握緊手裡的粗瓷杯,閉了閉眼。
他近乎逼視般地凝望她,似乎想把她的心掏出來看。
鬱佔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您的兩份牛肉蓋飯和蔬菜沙拉。”
千鈞一髮的時候,端著托盤的服務員走到近前來,將他們點的食物擺放到桌子上。
被人打了岔,鬱佔得以稍作喘息。
她對服務員笑了一下:“謝謝。”
服務員點點頭:“不客氣,請慢用。”
服務員走開,鬱佔對桑書南輕聲地說:“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一起吃飯,吃的就是‘竹中家’的外賣。”
他當然記得。
跟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所有的瑣碎小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回憶美好,現實卻殘酷。
桑書南抿緊了唇,不答話。
鬱佔輕輕地笑了:“那時候永言去世後不久,我整個人都是空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你坐在我面前吃飯,吃得特別香。當時我就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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