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微微絞痛起來。
他想到一種可能,卻不能說出口來。
鬱佔又笑了笑。
她突兀地結束了這段談話:“不談這個,我餓了。我們去哪裡吃飯?”
他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我們回家去。我給你煮麵吃。”
她想了一下,同意了。
※
桑書南要進廚房去,被她推出來。
她說:“你坐著,我來。”
他沒動,她又補充了一句:“聽話。”
桑書南屈服了。
他在沙發上呆坐了五分鐘,聽見廚房響起水聲,而後看見她匆匆地走出來,兩手溼漉漉的。
她的左手捂著右手的手指。桑書南眼尖,看見有細碎的紅色,從手指的縫隙裡溢位來。
他沒想太多,即刻站起了身:“你切到手了嗎?”
鬱佔微微蹙著眉,點了點頭。
桑書南吸了口氣,問:“藥箱有嗎?”
她點了點頭:“茶几下面。”
他按照指示,找到一個醫藥箱,翻出來創口貼。
創口不大,但鮮血淋漓。
桑書南小心地將創口貼粘上去。
他一邊貼,一邊輕聲地問:“疼嗎?”
鬱佔搖了搖頭。
他說:“你坐著,我去做。我很快就好。”
她不再反對,只說:“小心一點。”
桑書南點了點頭。
廚房裡的蔥才切了一半。桑書南將蔥重新洗淨,切好。
他很快煮好了兩碗麵。
桑書南端著面出來,喊她:“鬱佔姐,吃飯了。”
她低低地應了一句:“來了。”
桑書南聽出來她聲音有些不對,心裡微微一抖。
他放下面碗,走過去。
鬱佔坐在沙發上,正從茶几上抽出一張紙巾來。
她整張臉上,都是淚水。
桑書南怔住了。
他站在那裡呆望著她,一時間說不出話。
他的胸口像是壓著沉重的石頭,壓抑難過,令他感覺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桑書南曾見過鬱佔眼睛腫成核桃的模樣,卻是第一次見她哭。
她的眼淚仍大顆大顆地不斷從眼中湧出來。
鬱佔用紙巾擦著臉,張了張口,想說話,卻只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哽咽。
這聲哽咽,擊潰他最後的剋制。
桑書南邁開步子,走到沙發旁,坐到她身側。
他伸出手,攬住她的肩。
她身體瘦削,肩膀細細的,摸在掌心,只有硬硬的骨頭。
桑書南心中酸澀難忍。
他手上微微用了一點力氣,將眼前小小的人,擁進懷中。
她似乎想要掙脫。他不管不顧,只曉得用上更大的力氣,牢牢地將她鎖在懷中,不肯放鬆。
桑書南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他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只知道,看著她掉眼淚,他難過得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悲傷。
鬱佔推不開他,頭腦漸漸恢復理智。
她努力讓自己的哽咽停息下來,跟他說話:“桑書南,放開我。”
這一句話說得非常清醒。
近乎冷酷。
桑書南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她下一刻就用力推開他。
懷裡空了。
他的心也空了。
桑書南又怔了兩秒鐘,才垂下眼去。
他意識到他做了什麼。
絕望到極處,他的心口,竟徒剩一片麻木。
桑書南翕動嘴唇,想說一句“對不起”,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出口,只是彎起唇角來,無聲地笑了笑。
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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