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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算恢復了點血色。
老孃見了兒媳婦,心願已了,便嚥下最後一口氣,撒手去了。趙安誠是個孝子,妥妥當當的給老孃辦了喪事,才算盡心。
當時正值隆冬,且說這姑娘捱了一路凍,又稀裡糊塗的經歷了只有一面之緣的婆婆的喪事,折騰來折騰去,終於一病不起了。可憐趙安誠,剛死了娘,就連新得的媳婦也即將不保,當真是苦不堪言!
興許是這姑娘命不該絕,也加上趙安誠悉心照料,她身子一天好過一天,到轉年開春,便好得利利索索了。趙安誠雖不富裕,但好在三餐應食,只過了個把月,姑娘出落得更水靈了。
姑娘心眼不糊塗,也知道趙安誠對她好,她活了快20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待她,便也踏下心思跟他過日子了。這姑娘心靈手巧,尤其喜歡擺弄花草,北方青黃不接的初春,趙安誠家裡的火牆上,便擺了好幾盒綠蔥蔥的小蒜苗,一眼望去,煞是惹人喜愛。
趙安誠樂得合不攏嘴,瞅瞅綠瑩瑩的蒜苗,再看看水靈靈的媳婦,心裡前所未有的滿足。突然想起媳婦還沒個正式名字,他沒念過幾年書,但眼前的事物讓她心念微動,便樂呵呵的說道:“以後我就叫你苗淨吧,乾淨的淨,意思就是像這小綠苗一樣乾乾淨淨,你看行不?”
姑娘燦然一笑,用依舊有些蹩腳的漢語說道:“苗淨,喜歡!”
趙安誠安了家,便更積極的在外面打工,他寧可自個節衣縮食,也會盡量給苗淨足夠的吃穿用度,而苗淨也心疼他,盡心盡力的把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條。趙安誠心滿意足,唯獨一樣讓他略有憂心,因為苗淨的身份,他們不能結婚登記,而擁有身份戶口更成了天方夜譚。
當然這並未成為他們幸福生活的阻礙,兩顆心反而越貼越近,一年之後趙安誠榮升人父,苗淨臨盆為他生下一個女兒。
趙安誠沒敢送她去醫院,只找了村裡的赤腳產婆來接生,看著媳婦折騰得不成樣子,他心裡又喜又愧,只抓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夫妻兩個都紅了眼圈。
“別光顧著哭了,看看你姑娘,長得可漂亮了!”幫忙接生的大嬸子把孩子抱來給他看。
他顫巍巍的接過來,只一眼便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刷刷的流了下來,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他並不傷心,反而激動無比,他高興啊,懷中粉雕玉琢的嬰兒是他的女兒!他37歲了,這樣的幸福於他來說來得太過辛苦!
水靈靈的小寶寶彷彿受到父親的感染,也哇哇的哭了起來,直到躲在母親懷裡吃奶,眼睛還瞅向父親的方向。旁邊的大嬸子一看樂了:“你看這孩子多機靈,這麼小就知道心疼爹媽,長大了肯定透亮!”
夜深人靜的時候,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天上半圓的月亮,苗淨想起了剛學會的古詩,便輕吟了出來:“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你是不是想家了?”趙安誠轉過身子問道。
苗淨拍了拍熟睡的孩子,緩而清晰的說道:“你和孩子在這,這就是我的家……剛才你教我的那首詩,叫啥名字?”
“好像叫《靜夜思》吧……應該是!”趙安誠想了想說道。
“那女兒以後的名字就叫“思思”吧?”
“思思!趙思思,我女兒有名字嘍……”
一旁的嬰兒彷彿也感應了幸福,小小的身子輕輕一顫,露出甜甜的笑來。
“這之後,他們一家過得還算平穩,雖沒什麼大富大貴,卻也從沒缺過幸福……誰知道是不是命中註定呢,這種好日子只過了四年也就到頭了!”趙思苗像是說累了,嘆息了一聲。
眾人屏氣凝神,等著她往下說,她喝了口茶,繼續她的述說。
四年後的某天,趙安誠下工回來,離大門遠遠的便聽見女兒的哭喊聲,他趕忙跑到屋裡,一進屋便傻了眼,炕上地下亂糟糟的一片,顯然有人撕扯過。屋裡屋外找了一圈,他心裡涼了半截:家裡值錢的東西一樣沒少,唯獨不見了苗淨。
六神無主的他這才想起女兒,四歲的女兒嗓子都快哭啞了,一見他便抱著他哭述,他一聽,頓時變了臉色,盯著女兒問道:“思思,你好好說,媽媽怎麼了?”
“來了個高個子叔叔,把媽媽拽走了……”趙思苗學著幼兒的聲音,半玩笑半認真的說道,然後單手托腮,眼光飄向窗外。
停頓的間隙,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慕晨最先打破沉默,問道:“誰把她帶走的?”
趙思苗緩緩的轉過頭,直直的看向慕晨,嘴角露出冷笑:“我本想等會再說的,既然你問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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