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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葉。
“阿姨!”晚寧連忙過去扶她,可任憑她怎麼呼喊,她依舊雙目緊閉。
“我天,嚇死我了!沒……沒事吧?”沈康遠也過來問。
“你走吧……走啊!滾、滾開!”晚寧大聲的喊。她受夠了,她為什麼總要經受這樣的生死別離?
晚寧木然的盯著閃著紅光的“搶救室”三個字,從慕母推進去,她便這樣一動不動的呆坐。沈康遠站在一邊,低垂著頭,氣壓低沉得很,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走廊裡急切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慕晨風塵僕僕的跑了過來,晚寧這才轉過頭,嘴角動了動終於說了句:“對不起……啊!”
晚寧驚呼,因為慕晨突然拽過她衣領,不由分說的把她從椅子上拎起來,晚寧不得不與他面對面,聽他咬牙說道:“你!”
她看到他額上突起的青筋和滿是怒火的眸子,還有那隻揚起的顫抖的手,晚寧平靜的閉起了眼睛,等待即將降臨的一切,只是眼中蓄著的東西卻不爭氣的跑出來,順著臉頰的弧度,最後滴落到他的手腕。
慕晨輕顫的下巴還是出賣了他心中的掙扎,他猛的放開鉗制晚寧衣領的手,險些推了她一個趔趄。
沈康遠正好來得及扶住她,然後他迎向慕晨,很有些正義凜然的意味:“哥們兒,這婁子是我捅的,有氣你衝我來,和她無關,她……”
慕晨一拳招呼過去,沈康遠連退了好幾步,吃痛得站不直身子。
“別再讓我看到你!”慕晨說。
“你走吧,別再來了。”晚寧站在慕晨身後,也說道。
沈康遠直起身子,在包裡翻出一幅墨鏡,戴好之後才轉身,走了幾步又摸了摸自個的臉,確認無礙後,這才最終離開。
偌大的長廊,就只剩下了他倆,空間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對不起,我不應該……”慕晨坐在這隅,低垂著頭。
“再找個人來吧,我……不想做了。”晚寧坐在那隅,低聲說道。
“要是因為剛才,我道歉,我是昏了頭了。”
“不,我能理解你。”晚寧轉頭說道,“可我在這兒,對大家來說……都不好。”她木然的起身邁步,在他不遠處又停下,“我們本來也不應該在一塊兒。”
然後她緩慢的走遠,最終消失於慕晨的視線。
其實晚寧哪都沒去,她在樓梯轉角停下來,眼睛裡潮溼一片,讓她看不清路。 她賭氣的蹲下來,深深的埋著頭,像一隻鴕鳥。這樣,便沒人看得見她流淚。
電話鈴聲又急促的響起來,她摸索著接起,可下一刻,她彈簧一般的彈起來,舉著電話的手頹然的落下,腳步也邁得異常沉重,一步、兩步……忽然她猛地一激靈,又猛然加快了步子,她疾步的跑,連淚都落在了身後。
倉皇的推開托老院房間的門,先前屋裡站著的人不約而同的轉頭來看,晚寧也不理會,踉踉蹌蹌的走到床前,“奶奶,奶奶,晚寧來看你了,別裝睡了……”她輕輕搖晃,可奶奶仍舊睡著,十分安然的。
“孩子……節哀!”王院長低聲說。
“都怨我,我不知道她藏了那麼多安眠藥。”年輕護理員抽噎著說。
“哎,那幫警察來了之後,我看她就不對,要是我多陪她一會就……”隔壁屋的趙奶奶也說不下去了。
晚寧一直沉默,過了很久,她說:“給大夥添麻煩了……我能和她單獨呆一會嗎?我想和她說說話。”
王院長輕聲嘆息,也就帶著幾個人退了出去。
這屋裡終於只剩她倆了,晚寧幫她捋了捋頭髮,這樣看來,她頭上的白絲真的太多了,早知道應該幫她染髮的,她一直那麼愛美。
“怎麼膽子那麼小,警察就是嚇嚇你,又不能真把我怎麼樣,再說我又沒犯法……”她的手很涼,任憑晚寧怎麼捂,都回不來一點溫度。
“你什麼時候留了那麼多藥啊?真有心計,那睡不著的時候都做什麼了啊?”晚寧掖了掖毯子,生怕她再冷。
“現在好了吧……這下……就真的只剩我一個人了……”晚寧終於埋下頭,忍不住的抽噎,忍不住的涕淚橫流。
連天也忍不住了,驟然而降的大雨模糊了天地,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思念。
不容得晚寧流連悲傷,她必須得趕快振作,奶奶的後事還等著她料理。還好托老院對這一套流程還算熟悉,幫她聯絡了殯葬服務,但有些雜七雜八的事還是需要她親自處理。
雨沒有一點要停的意思,晚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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