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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康遠依舊笑意燦燦,還輕鬆愉快的打了聲響指,“那是當然,我一定會寫點什麼的!”然後把身子探向晚寧,像要述說不為人知的秘密,“說不定能幫上你哦!”
沒人應和他,他也不在乎,直起身子,斜眼瞅了一眼慕晨,壓低了聲音說:“許老太太去世了,她淋了半天雨,你今天就別鬧了。”
慕晨極迅速的掃了他一眼,甩了句:“我和她的事,用不著你瞎操心。”然而他的全部注意力早已掠過他,落在黑暗中的某處。
沈康遠笑著聳聳肩,自顧自的與他們揮手告別。他覺得自己像個操不完心的老媽子,不過這份閒心也沒白費,他手裡有足夠讓自己揚名立萬的好料,後面的事情或許會很精彩……
門鎖似乎和晚寧槓上了,她鼓搗了一陣子,依舊沒開啟眼前的門。慕晨看不下去了,三兩步竄到門邊兒,嚇了晚寧一跳,“幹嘛?”
“你起開,給我!”不由分說,便搶過鑰匙,順便把晚寧擠到一邊。
鑰匙在他手裡就順從多了,門鎖輕響,慕晨開啟了門,便拽著晚寧進了去。開了燈,這才看清晚寧的那副慘樣,頭髮半乾不幹亂蓬蓬的披散著,衣服之前應該溼得透透的,這會看著也好不到哪去,絕對夠擰兩瓶澆花水的。門廊的燈是最廉價的白熾燈,也許是光線清冷的關係,照得她臉色有些青白。
慕晨想起剛才沈康遠的話,突然冒出一股氣來,順著牙縫擠出一句:“怎麼沒讓雨水給淹死?”
他話中的某個字牽起了晚寧的悲慼,他亦覺得不妥,趕忙轉移話題,“不想感冒就趕緊衝個熱水澡……”
“你也回去吧,我沒事。”
“你家熱水器怎麼沒插電源啊,省電也不帶這樣的!”慕晨自顧自的進了浴室,片刻之後又出來,“熱水器壞了怎麼不修啊?算了,先燒點熱水吧,水壺在哪兒,我幫你,你先去換身衣服……”
“都說我沒事了!”晚寧用高而冷漠的聲音打斷他的話,揚著青白的臉,一字一句的說:“無論是我奶奶,還是淋雨,或是別的什麼事,對我來說,都沒什麼……所以,用不著可憐我!”
“所以,你就要對他講那些?”慕晨想靠近她,卻又有些退縮。
“我不能講嗎……聽說活得幸福的人都喜歡聽悲慘點的故事,你和我都不算幸福……我也沒什麼別的可講。”
心底結痂的瘡疤被猛然掀開,汩汩地流著膿血,慕晨的喉頭乾澀,聲音也變得嘶啞:“你特別恨我吧?”
晚寧沉默片刻,也進了屋,在屋子的最外側,遠遠的對他說: “你回去吧,我真的很困了。”
又是這樣,他們明明同處一室,彼此近若咫尺,卻總似被一道無形屏障阻隔,靠近不得。
“隨便你……水你就自己燒吧。”他故作輕鬆的說了一句,便打算離開了,出門之前,又略微停了一下:“我媽已經脫離危險了,迷迷糊糊的一直找你”
“我會去見她的。”晚寧說。
“你記得就行。”慕晨出了去,門開門落,便隔成了兩個世界。
晚寧蜷縮在角落,溼衣物汲取了體溫,似乎已融合成為她的皮肉,她木然的環視這間屋子,從此以後,在這裡,除了回憶,便真的只剩下她了。
慕晨並沒有立即離開,他靠在門外略作喘息。老舊的社群毫無景緻可賞,但是,在他的位置,只消稍一抬頭,便可看見夜空。然而慕晨仰著脖子,卻難掩失望的自語:“可惜,可惜啊。”
這秋雨後的夜空,一顆星都沒有。
折騰了一上午,慕母總算安穩了些,吃過午飯便睡著了。慕晨這才想起,自個忙活到現在,連水都沒喝上一口。
時值正午,秋涼退去了些,陽光照得身上暖暖的,慕晨眯著眼睛往院外走,心裡盤算著該怎麼把許晚寧勸回來。
“慕晨!”
他抬頭,柳薇薇迎面而來,“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產檢啊。”柳薇薇輕撫小腹,淺笑著答。
慕晨也跟著笑,“你一個人來,耿聞也放心?”
“我婆婆就在婦產科,再說了,我哪有那麼嬌弱,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柳薇薇嘴上打趣,眼睛卻朝慕晨身後望了望,繼而問道:“就你一個人?晚寧……怎麼沒和你一起?”
慕晨打量著柳薇薇,先前藏在心裡的疑問又浮現出來,不但沒回答她的問話,反而沒前沒後的問了句:“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柳薇薇眼光微垂,閃爍不定。
慕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