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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要完蛋”這樣的話。
甄達強說,李光是個賭棍,一天不賭就渾身難受,經常跟康大安去外面打麻將,一個晚上有時輸幾百有時贏幾百,但通常入不敷出,還向他們借過錢。最經常抱怨工資低,發現壺裡有水銀那次,就是他帶頭去找物業鬧。
四人暫時留在旁邊的監控室裡,探員們則走到外面開小會。
“在別人嘴裡,你永遠有是非,任何一點小事都有可能被人無限放大到足以傷天害理、謀財害命的程度。”曾因舍友中毒而被認為是兇手因此有過深切體會的趙蘇漾有感而發。
商鴻朗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對岑戈說:“照這樣看來,最急著用錢的其實是李光,首飾也好,現金也好,都能直接作為賭注。”
趙蘇漾搖搖頭,“武興祿很有問題,既然他上下班是搭公交車,想必公交站離我們小區應該不太遠。他們交班的時候就快下大暴雨了,即使要等待,也該選擇小區門口或者公交站臺才是,為什麼他非去了一個沒有人的路邊?”
岑戈沉默著,始終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四個人都沒有有力的不在場證明,只有逐個擊破,才能不冤枉無辜。他細細回想著案發現場的一切,那個空間在腦中慢慢被還原,凌亂的物品、常菀的屍體、保安們的證詞……兇手近在眼前,什麼才是決定性的線索?
“莊俊和武興祿一樣,也沒有人證。”商鴻朗提醒道。
趙蘇漾自言自語道:“要說人證,其實誰都沒個絕對的不在場證據……”
“我出去走走。”在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岑戈站起來走出門去。
趙蘇漾捂住嘴,瞪大眼睛問:“他是嫌我們吵麼?”
商鴻朗嘿嘿一笑,“是‘嫌我們吵’,但‘我們’中不包括你。”
一群剛買菜回來的大嬸大媽瞅見一些身穿制服的探員進進出出,聚在空地上帶著各種表情嘰嘰喳喳,孩子的哭鬧聲、笑聲,女人們的低語彙聚。岑戈路過她們身邊時,一個眼尖的看見他掛在胸前的工作牌,攔住他問:“你們是不是來調查那個小狐狸精被殺掉的案子?那個賊到底抓沒抓到啊?”
這一問,讓大家都湊了過來,團團圍住岑戈。
“那小狐狸精太招搖了,開個外國車,帶那麼多項鍊啊戒指啊,那小腰扭的,招人恨。是不是大款老婆僱人殺的啊?”“不是搶劫犯嗎?那就那個丫頭傻會給陌生人開門,換作我,嘿!”“哎我說,你們可得快點抓住那個賊,效率這麼低,我們這些天到了晚上都不怎麼敢出門,出門的時候兩道門都反鎖,身上都不敢多帶錢!”
離開一個吵鬧地卻陷入另一個更吵鬧地方的岑戈不但沒有覺得困窘,反而好像受到什麼提醒似的,忽然抿唇笑了一下,望著一群中年婦女,頷首道:
“謝謝你們,那個‘賊’很快就會被抓住。”
說罷,他飛快走回辦公室,打了幾個電話確認了一番,然後走進監控室,來到四個保安面前,看住其中一人,說:“你留下,其他三人可以走了。”
第51章 51|藥(4)
跟進來看個究竟的商鴻朗、趙蘇漾等人小小地驚訝了一番,眼睜睜看著三個保安帶著舒心又茫然的表情飛快離開了。
莊俊一個人站在對面,望著陸續出去的同事們,臉色有點兒發青,但又漸漸漲紅了,嘴唇張了又合,顯得有些緊張。最後,他不自然地抿了抿唇,看向地板,似乎在做無聲的抵抗。
岑戈對身後幾個轄區所的探員使了個眼色,他們轉身出門,房間裡只留下他、商鴻朗和趙蘇漾。
“坐。”岑戈說,先禮後兵,軟硬兼施是他問訊的風格。莊俊原地拖了把椅子出來坐下後,岑戈遞了一小瓶礦泉水過去,交接時故意捱了一下他的手,發現有點涼,心裡頓時明白了八。九分。
想逃跑的人四肢血液會回流到腿部,做好撒腿就跑的生理性準備,因此手部溫度降低,但持續不久。
門口站著個商鴻朗,外頭還有好幾個探員,岑戈一點都不擔心莊俊能夠順利跑路。他清清嗓子,問:“莊俊,我再問你一遍,大暴雨那日晚10點到11點,你在哪裡?”
莊俊回答:“下大雨了,我在躲雨。”
趙蘇漾靜靜站在一旁,預感接下來莊俊會被岑戈問得啞口無言、錯漏百出。
果然,岑戈下一句指出了莊俊的答非所問:“我沒有問你在做什麼,我問——你在哪裡。”
莊俊的眼神遊移了一下,“西洋二路。”
“西洋二路。”